可怕的习惯,可恶的习惯。也是,可悲的习惯。都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逼得袁朗丢掉了他自己的人生。如果……
“别想太多。情爱这种事本就是毫无意义可言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爱,或者不爱,都没关系吧。”
“是,没有那些东西,人还是能活着。也许活的也挺好的。”纪千泽干净利落的打断了袁朗劝说他不要多想的话,“可是如果没有可以与你相互依靠的人陪着你共度此生,没有那个可以让你疯狂爱恋的人,你这一生即便是活到了时间的尽头,也不会快活。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快活一点。”
袁朗点着头似乎是在附和纪千泽的说话,可纪千泽却已经猜到接下来袁朗想说什么了。
“别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想的,别说是你自己想要这么做,不想去花时间和精力去爱人,去找人爱你。也别跟我说,你有了我们这一群兄弟,恋人这个存在有没有是没有纠结的价值的东西……如此之类的话,请都别说了。我今天就当我没来过,拜托你也这么想。”
说完,纪千泽打开门走了出去,还没等袁朗去关上门,他又折了回来。
“把酒给我!浪费我时间和口水!”一把抢过袁朗根本就没牢牢握住的酒瓶,纪千泽像担心会被抢回去一样匆匆的消失在门口。
袁朗愣了一会儿,笑了笑。摇摇头,起身把门关上,继续审视自己的工作。再等一会儿,他就要回到之前他所说的那个独一无二必须待着的“卧室”休息了。
纪千泽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在试探那个已经证明不是秦忆,而是秦萝的小姑娘。虽然他承认自己挺喜欢那个女孩子,甚至不愿意看到那个女孩子出现任何的伤痛病害,但是,那还不至于就代表他能为了一个女子而舍弃他追逐了小半生的东西。
当初走下战场的条件,就是和那个权利中心永远划上休止符。他做到了。
千辛万苦,付出了太多生命和鲜血才获得的现在这个局面,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割舍掉的。如果他只有他这一条命,他可以为了那所谓的爱恋而付出所有东西;但是,他肩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所以在他面前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继续活下去,把前进的路上所有的荆棘都斩断,把所有会让他有所羁绊的东西都抛在脑后。能够舍弃一定要舍弃。绝不心软,决不姑息。
“笃笃”。
有人敲门。
不会是某人没带钥匙,还是这算另一种情趣呀——宋安喜想着,却难掩欣喜的表情跃然脸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把门打开,一边又觉得脸红的让心也慌了起来。这什么状况,今天恐怕会和喜欢的对象*誒,怎么着自己多少也要矜持一点吧。怎么可以这么主动啊!
想着,她已经打开了门。门外面站着的却不是某人,而是被她称为庸医的家伙。
纪千泽。
从袁朗的秘密房间出来的纪千泽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居所。以他对袁朗的了解,再过最多两柱香的时间,袁朗就会回到他欺骗秦萝是他专属卧室的地方去,继续演他的好男人的形象。
而现在,纪千泽想要做的是赶在袁朗过去之前,把能说的都对秦萝说了。
他相信懂得岐黄之术的秦萝是个好人,虽然袁朗总是说他过于相信所有人,但是,他也愿意固执的去相信秦萝这样一个,拥有着最干净的眼眸、最简单的心死的女子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他愿意赌一次。
“这么晚了……干嘛啊?我告诉你哦,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不要打扰我的时间,要不然我给你好看喏!”宋安喜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她自洗了澡以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这边闻闻那里嗅嗅,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异味,只想着给某人一个绝好的第一次印象。却没想到自己安心等着的人没来,先来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纪千泽没工夫多说什么。他担心袁朗随时会出现,干脆就直截了当的对宋安喜说:“你知不知道袁朗在骗你。”
“呃……乱讲……”
“也许你还涉世未深,不了解真与假的区别。如果你知道,你当能分辨出袁朗对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当然,我来这里第一是要告诉你这个,第二,我想告诉你,他这么做并不是想要欺骗你的感情,他想要的,是了解真实的你。”
“说什么呀你?”宋安喜听得一头雾水,这庸医大半夜不睡觉跑她屋门前讲什么废话。
纪千泽匆匆的解释:“时间有限,你听我说就好。袁朗这个人从小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从懂事到真正长大那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真正给过他爱。他的父母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抛弃了他,他是一个人被乞丐养到了九岁,乞丐死了,他九岁的孩子从最初的讨饭过活,到后来混迹于江湖,凡是你能想得到的黑暗的事情,他都做过。但是他并不是一个……恶人。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