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城堡中一处比较隐蔽的角落。
在角落的尽头,有一排看似很普通的房子。
那是这座城堡的公共茅厕之一。
一个声音在小声的说话。只听她说:
“夫人,没人了!”
跟着。一个人影慌忙的从一把怪模怪样的椅子上跳下来,噌的一下钻进了空无一人的茅厕中。过了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那个人影又小心翼翼的从茅厕里探出头来。
“娘子怎么不等到为夫来为你服务呢?”
一个令人影大吃一惊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她惊声尖叫着。跌跌撞撞的疾步跑向那古怪的椅子。坐了下去。
刚才突然说话的袁朗站在走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容失色的宋安喜。
宋安喜看看站在一边的小丫头,埋怨的说道:“汀兰。你怎么不出声啊刚才!”
已经病愈复工的汀兰怯生生的回答:“堡主说噤声。”
“请娘子净手。”
一盆水端到了宋安喜的面前,宋安喜瞪那个端着水却一点儿都不像个小厮的家伙,无力。
“我说。袁大堡主。咱还是不玩这个不好玩的游戏了吧,其实我真的觉得挺浪费时间的。”
袁朗笑,“说好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比较好。否则承诺岂不是不能轻信了。”
宋安喜闻言只能伸出手。放进盆里。草草洗了洗了事。等她把手收回去的时候。袁朗却让汀兰把水盆端着,然后轻轻握着宋安喜的手腕。稍微用力,将那双手又一次放进了水中。
“娘子。病从口入,切勿大意。这手还是洗干净点好。”袁朗一边说着,一边轻柔的为宋安喜抹上了皂角。痒痒的感觉让宋安喜想笑,却没有笑出声来。
阳光满眼,洒在了袁朗的头发上。让他的头发染上了一丝金黄的色泽,仿佛是传说中太阳之神的孩子,金光灿烂,夺目耀眼。
宋安喜本来有些激动而不好意思的心陡然平静下来。她第一次在不是对视的情况下,仅仅只是自己在看的时候,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的观察着袁朗这个人。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一点点的仿佛是浑然天成的佳作,并且还定是全天下最好的作品。
“你的眼睛……”
袁朗抬头,微笑,“我的眼睛怎么了?”
宋安喜愣了一愣,她一定是看错了,再一看,那双眼睛哪里有什么金黄的颜色,不就是纯粹的黑色吗?
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的眼睛很好看。”宋安喜说。
袁朗淡淡的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问题。
宋安喜的双手很快被袁朗给洗好了。温柔的用布巾把手上的水擦干,袁朗把那些家什让汀兰端着,自己则站在宋安喜的身后,问道:“想去哪里?娘子。”
“你真的要推我一天吗?很麻烦的。”宋安喜不安的说道。她只是想玩个小小的游戏,哪知道袁朗会如此认真。
袁朗从她的身后俯*,靠近宋安喜的嘴唇,只要宋安喜一回头,便能吻到袁朗的脸。
“不麻烦。游戏而已,有何麻烦。”
宋安喜不吭声了,她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袁朗是她想要的对象,可是,却总让她心中觉得不对劲。问过纪千泽,问他这是不是虚假的袁朗在应付她的追逐,纪千泽却说,这种事若不能自己判断,那还有什么事情才能是真的呢?
也是。如果爱情这种事情当事人自己都不确定,那么凭什么能够去相信其他事情呢。这可是最真实、最本能的东西啊。
“我想去爬山。”宋安喜轻声回答。
“符增山?”袁朗问。
宋安喜点头。她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天空,天边阴沉沉的,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带上了雨具的袁朗背着宋安喜往城堡后面的那座巍峨的高山进发。在宋安喜的坚持下,袁朗最终还是没有带上那个轮椅。宋安喜隐约感到有一种沉重的气氛在她和袁朗之间蔓延,或许是她的错觉,只因为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太阴沉,连带着心也阴沉起来似的。
山脚就在咫尺。从山脚出发,两人开始沿着盘山道往山上爬。宋安喜趴在袁朗厚实的背上,一言不发。
“你有心事?”
“不是我有,是你有。”宋安喜闷闷的回答。
袁朗的表情看不到,但是那种平静过头的语气却听得真切。
“我能有什么心事?”
“我若能知道你能有什么心事那就好了。你像个闷葫芦似的,又不肯说出来。”
袁朗似乎笑了一下,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宋安喜闷着的心头有些烟消云散的痕迹。
“闷葫芦——这个比喻好像不适合我。”
宋安喜撇嘴,“我不知道为何你今天总让我觉得怪怪的,但是我确定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放在心底的,如果你说,我帮你分担,如果你不愿意告诉人的话,我可以教给你一个办法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