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残忍。
但是,即便是梦,也不愿意醒来。
袁朗深深的知道自己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就是这样。即使是梦,即使下一秒就会被生生夺走,即使会被那么干净的人嫌弃,即使此生此世再也摆脱不了这肮脏的血脉和可耻的族群,他也要把这梦做到最后一刻。
至死不渝。
饮完最后一杯酒,看看那天色。面对虚空,袁朗仅能淡淡轻言:“是不是梦,当做过再说。”
恰巧那时,吹过宋安喜所在的浴池屋子上方的风,徐徐穿过了袁朗所在的小亭之中。秋夜里微风特有的凉意,让袁朗微醺的醉意渐渐消散。眼神回复清明。
推开门,门后有人。
站立着的女子无声微笑,看着推门人,那笑容似黑夜星辰,耀人眼眸。
“真美。”
袁朗说。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宋安喜的脸颊,低下头去,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翼、嘴唇……一点点的,就像是最虔诚的信徒,从最开始的地方,一点点的,描摹着自己所信奉的对象的脸,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细节,不想放过,不想遗漏。
宋安喜的双手攀上了袁朗的脖子,搂紧,放松。即使心中的紧张越来越盛,第一次,和自己最爱的人,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可是灵魂却是自己的,别扭的感觉便就渐渐消失而去,想着,相爱之中的人真正眷念的不是那完美无缺的身体,而是那能遥寄相思的灵魂。
微凉的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宋安喜单薄的背脊上,沿着那骨骼的走向慢慢的滑过宋安喜的背部,所引起的颤栗让宋安喜的身体轻微的颤抖。她咬着嘴唇,不愿意发出令她觉得羞愧的声音。毕竟这是第一次。毕竟是和自己所爱的人。
“别怕。”
温柔入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的主人咬住了宋安喜的唇瓣,吮吸,纠缠,彼此舌尖相触碰的那一刻,仿佛是电流通过了身体,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宋安喜不由自主闭上眼睛。
那两个字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宋安喜整个身体顿时没有了力气。不知何时她被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一个温暖的身体覆在她的身上。
袁朗撑着上半身,微微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安喜,“你体温好高。”
宋安喜脸一下子蹿红了。这跟她的预想有点偏差啊。可袁朗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就跟炸熟了的虾一样,红透了。
“……没发烧吧?”说着,袁朗还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宋安喜是要崩溃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拜托你不要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好,直接上本垒!本垒!!
本来紧张万分的心情在那一瞬间给彻底松掉了。没法紧张。这家伙现在这种情况还在考虑她有没有发烧——虾米?!这种事就算是发烧也必须立刻给做完了再说!
想着,决意把所有的羞耻心都抛开的宋安喜将思想付诸了行动——她伸出手来,拽住有点不在状态中的某男人的衣领,用尽全力往自己方向猛力一拉——
“嘶……”
被某人的下巴撞到自己嘴唇的宋安喜轻呼出声。
袁朗紧张的要确认宋安喜撞伤到哪种程度了,却在下一秒发现嘴角在流血的某个急色女人已经开始啃他的嘴了。
像啃早饭时候那个南瓜饼一样的动作和表情。
费了一点功夫,挣脱开完全没有经验的宋安喜的啃南瓜饼的*行为,哭笑不得的袁朗看着那还在渗血的嘴唇,说:“看不出你这么着急。”
“春宵苦短。”宋安喜无耻的盗用昨晚上袁朗说过的台词。
袁朗低头吻上宋安喜的嘴角受伤的地方,久违的鲜血让他的神经有些发烫的错觉。
“我是魔族……”他低声吐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啊……”宋安喜挺享受被袁朗亲吻破皮地方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柔。
“我曾经吸食过人血……”袁朗继续。
“……哦,”宋安喜反应迟钝的回答,又想了一想,下意识搂住袁朗的脖子,让他的身体贴着自己,“我的血好喝吗?”
袁朗睁大了眼睛。
宋安喜就像知道袁朗会有这个反应似的,嘻嘻笑着,继续说:“好喝的话就多喝点,不要浪费了。”她说着,双手松开了袁朗的脖子,最后放在了袁朗的胸前。
“你要做什么?”袁朗隐约觉得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好像是在昨夜有上演过类似的剧码。
“脱你衣服啊。”宋安喜认真的回答,“小美人儿,你就从了大爷吧。”
“……从了你之后,你就会让我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尽享荣华吗?”袁朗接下宋安喜想要继续的台词。
宋安喜乐了,“你知道大爷我的心意就好。小美人儿,我跟你说哦,以后啊,如果你想吃饭,我就给你做好吃的饭,如果你想喝血,就喝大爷我的血哦。不要随便喝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