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实际上她还是有点感动的。
毕竟,听纪千泽说到两个人在那个叫什么符增山的山上,在不小心跌落山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时,她还是会觉得感动。
生死不弃,仅仅半个多月的时光,仅仅是一见钟情,却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对于一个女子来讲,其勇气和坚持,已经非常难得。更何况,当时的处境应该是命悬一线。她却还能那样冷静自若的去救护自己最爱的人,即使只是相处不到一个月的男人。无论如何,都值得她为知钦佩,甚至有了一点,艳羡。
当是怎样的男子,能让一个女子做到这样的地步呢?又当是怎样的情意,让女子愿意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做到那样的地步呢?
“哭什么?”
宋安喜回过神来,擦掉眼泪,“眼里进沙子了。”莫名其妙的,这具身体明明没有了前面那个也叫做宋安喜的女人的记忆,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听纪千泽说那段不属于自己的往事,还是会哭呢。
“对了,我刚才听那个丫鬟说你是给我来看病的。什么病啊?”
“不是病。是伤。你之前从马上摔下来,跌伤了。虽然有药对你进行了基本治疗,但是还是需要进行随时观察,以免出现意外的情况。”
“我看见我的左腿上有两个洞……那不会就是这次造成的伤吧?”那该是怎样的摔落才能摔出两个类似于子弹击中的洞啊?
“那是你的碎骨插进你的左腿肉中所留下来的。你放心,药效在服用三日之内就能发挥出来。你明天就能完全长好所有的伤口。至于疼痛感,可能还会有一些。但是,最多半个月,你就能行动自如了。”
我的天!什么医术啊,碎骨插进肌肉里,用药就能治好,还是三天?这都是什么世界呀!神的世界吗?
“你的医术……可真高明。”宋安喜只能这样说了。
纪千泽礼貌的笑了笑,“我建议你今日让你的贴身丫鬟汀兰陪着你去逛逛这座城堡。”
“那……袁朗呢?”第一次在醒来之后吐出这两个字,宋安喜有些游移不定那种似乎是从心底最深处涌出来的悲伤是从何而来,就好像,这个名字只要说出来,就足够她想要哭泣和哀嚎了。
是因为这具身体自身残存的一些记忆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身体的主人当初还要救护那个让自己如此伤心的人呢?
还是说,这并不是伤心,而是难过和遗憾之类的感情。
是因为遗憾不能亲身的去爱最爱的人吗……
想法犹如潮水一般一刹那涌进了宋安喜的脑子,有什么东西在那个瞬间似乎就要喷涌而出,却因为纪千泽的说话而一下子打断了。
“他今天需要和二十八位主事商议五天之后去蜀地的事情,恐怕晚上也不一定能够商议结束。你如果想要见他,大概要等到明天吧。”
从宋安喜的房间里出来,纪千泽走过了三条走廊,穿过了东苑的亭台,最后拐进了城堡北侧最偏僻的会议厅中。
已经与纪千泽口中所提到的二十八位主事商议完成之后的袁朗正在那里喝酒。桂花酿的味道浓郁而深沉,正如此时袁朗的表情,不可捉摸。
“她的魂魄还是那个叫做宋安喜的魂魄。”纪千泽拿走了桌子上其中一壶酒,一边说着,一边喝着。
“怎么,”袁朗放下酒壶,看向纪千泽,“她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让你也想喝酒消愁了?”
纪千泽喝下去整整一壶酒后,才颓然的说道:“她再也不会唤我纪庸医了。”
“你本来就不是一个庸医。”袁朗的声音毫无变化,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袁朗,”
“什么?”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纪千泽放下酒壶,拿起第二瓶。灌了一通,“对不起,”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却没有了下文。
袁朗却是懂的。
“做就做了。不管对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如此。”
纪千泽苦笑,“我也想不去愧疚,不去想,是你推开了你想要相拥一生的女子,以此来保全我们这些拖累你的人。明明你是魔族,却还要对我们这样。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会想,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我们,又何以为报呢?”
“我是个商人。商人是无利不起早。如果没有从你们身上得到过我想要的,我怎会付出我的筹码。”
“你是个假商人。真正的商人应当是唯利是图的。可你不一样,你如果真那样你早就……”
“都过去了,”袁朗打断了纪千泽的话,“现在宋安喜已经忘记了她进入秦萝身体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她也不会记得自己是个神族的事。这样的她相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张彻底的白纸。既然如此,我也并没有失去过她。不是吗?”
“万一她并不会再爱你呢?这样一张白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