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喜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茶杯扔向阎少清,被后者机灵的一躲,躲开了。茶杯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学学我行吗?暴力至上!这个女人你对她客气个毛啊,她差点没把我害死。你还敢跟我对她客气?不想干了是不是!”
被这么一言传身教,李管家的执行能力立刻高了许多。手下的四个人瞬间成为八个人,同时一拥而上,把个学了个粗浅功夫的阎少清“请”出了大厅。
屋子里安静了。除了保持安静的下人们外,能够说话的就是白羽鸼和宋安喜了。
“白公子,现在是吃晚饭的时候,如你不嫌弃,可以尝一尝我们堡中最地道的几样美食。请恕我不能相陪,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我跟你一点儿都不认识,还是少在一起呆着比较好。
白羽鸼一脸悲痛状。
“你真的忘了我吗?”如此深情款款,就差声泪俱下了。把个宋安喜吓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掉了一地。
“真的,非常真的。我的确不记得你是哪位了。”宋安喜说着,又追加了一句,“我也觉得你没有必要提醒我认识你。你看这样好吧,我们就当第一次见面,你做个自我介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看到那个凄楚的表情实在有点不忍心,宋安喜决定使用曲折政策对待这位哥们儿,万一这哥们儿跟自己这具身体的确是个什么好朋友之类的,那太过冷硬也不太地道。
“你可是在说笑?”白羽鸼悲愤交加的喃喃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过的非常幸福,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我只恨自己没来得及兑现给你的承诺,否则,又怎会让你走上这一条路。”
宋安喜觉得真真是好不奇怪,这哥们儿一上来说的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怎么越听越觉得别扭呢。
“小萝,你替你的胞弟嫁入袁家堡之事我也知道了,我不怪你今日如此对我。我明白,这是我应得的。毕竟是我让你等得太久,等到失去了所有希望。你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我又哪里有资格去怪你呢。”
“白公子,我想你真的是有点误会。我真的是,前些日子撞到了头,失忆了。的确是不认识你。如果你非要找人哭诉,你看你能不能直接找一个你认识,她又认得你的人哭去。毕竟我不了解你,听你说话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比较浪费彼此表情你觉得呢?”
白羽鸼的表情僵在了他的脸上。
“你说真的……”他的悲伤和绝望在那一瞬间随着眼泪流露了出来。
如果是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的宋安喜,在看到男人哭泣的场景时总会觉得很别扭,很做作;但是,如今在目睹到白羽鸼那种无法抑制的伤痛而痛到流出眼泪的情景时,被震撼住了。
他是认真的……宋安喜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我跟你之间,曾经是什么关系啊?”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羽鸼用袖口擦掉了眼泪,自嘲般笑了笑,牵强的笑容让宋安喜说不出更多拒绝的话来。这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她不可能用不认真的话去应对。
“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白羽鸼轻声说道,“反正你都不认识我了,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再说那些也只是徒增你的烦恼。”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挺拔而孤傲的身躯虽然单薄,却绝对不会让人有轻视的误会。
“从今往后,你就真的只是袁夫人了。”白羽鸼长长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下定决心,才说出了下面的话,“我只愿你一直都这么开心快乐,我给不了你的,自然希望你从别处得到。只愿你这一生,再不必像从前那般痛苦挣扎。只愿你,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活在喜悦之中,活在幸福之中。”
虽然说不愿意继续吐槽,但是听到白羽鸼说这样的类比句后,宋安喜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家伙实在太强悍了,说排比句一下一下的,就跟个婚礼司仪似的。说个喜庆的话完全不用打草稿,顺手拈来。基本上成为其谋生的另一种语言天赋。
誒……想远了。拉回自己的魂,宋安喜努力去听白羽鸼此刻的总结陈词。
“……我今日便不打扰了。见到你如此快乐的生活,我就放心了。那么,告辞。”
“嘿——等等!”说出了等等这个词后宋安喜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这个词,听刚才这位仁兄说的那些话,明显就是和自己附身的秦萝曾经有过一腿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秦萝青梅竹马的对象。那样的人,避之不及还差不多,自己说什么等等啊,难道是你还想整个婚外情不成?!
“可还有话嘱咐我?”白羽鸼联想能力就此一般,如此问道。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宋安喜还是得说,“天色已晚,你要走还是等到明天天亮吧。不知你要去往哪里,如果是和刚才那个女人一起走,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如果不是,袁家堡有马有车,你可以自行挑选。我们免费提供。”并且还包你食宿。宋安喜自己在心里加了一句。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