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也用不上这个呀!我们可是在逃命!你以为我们去拯救天下,天下就那么好拯救啊!得先把小命给保住再说其他的——”
“千泽,去做事吧。”弄好防护步的袁朗走过来,对纪千泽说道。
看着纪千泽离开,宋安喜问袁朗,“他还要做什么事?”
袁朗笑笑,“一点小事。我们要走,可守在这城堡里的那么多人是走不了的。如果留他们在这里,估计白羽鸼带人来的时候,他们也该被抓着当威胁我们的筹码之一了。既然如此,还不如……”
“杀了他们?”宋安喜轻呼。
揉着宋安喜干净利落剪成小男生一样的短发头,袁朗笑得像只狐狸,“杀掉自然省事。不过,纪千泽再如何也不会帮我做这样的事。他呢,只不过是用些你曾用过的药。”
宋安喜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
“那种可以让人的某个时间段的记忆丧失的药剂吗?”
袁朗点头,“等到小皇帝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不管问什么、怎么问,他们都不可能告诉小皇帝我们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也算是给他们一条活下去的路。”
正说着,纪千泽已经回来了。宋安喜讶异的看着一脸轻松的纪千泽,“还以为会等你很久。怎么这么快?”
想一想,袁家堡这么大,纪千泽那个药剂又不大可能是像投掷烟雾弹一样的投放方式,为什么却花了这么短的时间呢?
“还要多谢你。”纪千泽似笑非笑的说道。
“多谢我?”宋安喜不理解了,“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壮举吗?”
“我之前不是跟你聊天的时候有聊到你们那个世界里面的一些事情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们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内饱受鼠患的痛苦,直到不断有人发明出各式各样的捕鼠的玩意儿,鼠患才稍微得到了缓解。”
“啊,是啊,然后呢?”
纪千泽摊开手掌,在掌心中躺着一颗小小的绿色药丸。
“这就是我从中得到的启发。你讲过,有一样鼠药就是利用老鼠自身的特性和爱好,别的生物很难会产生兴趣,只有老鼠会有强烈的冲动凑过去。我手里这种药,就是根据那个特异性原理给制作出来的。袁家堡的所有下人,都在袁家堡中生活了至少三年以上。这种药,针对的,就是那些人。只有他们,才会主动靠近我放置在袁家堡主厅的药。一旦靠近,他们会在不知不觉间失去关于这一个月以来的所有记忆。”
“天!你是天才!”宋安喜捶了一下纪千泽的肩膀。
纪千泽苦着脸,“拜托大姐,你现在身体养好了,力气也大多了。考虑一下你的力道问题,很痛誒!”
“会痛吗?怎么可能,我捶袁朗他都不会叫痛。”宋安喜分辨道。
“他就算是被你咬下一块肉都不会说痛啊。他就是那样的人,对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
什么嘛……说的好像袁朗是个缺少感情的生物一样。
“我有这么古怪吗?”袁朗笑着反问了一句,却不等纪千泽回答,而是接着说道:“闲聊到此暂停。我们赶紧上车,车上再聊。”
赶车的只能是袁朗。八匹马拉着的车速度很快,但为了照顾怀孕初期的宋安喜,车速很适中。就这样,一晃一悠的,坐在铺的舒舒服服的马车里的宋安喜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夫人,您要不休息一会儿?”众多下人中唯一带上的汀兰轻声的问宋安喜道。
怀孕的女人一般来说都有嗜睡的症状。宋安喜点着头,往软垫上一靠,就要睡过去。这时,一个声音让她的睡意瞬时间烟消云散。
“我在这里啊!”
宋安喜勉强睁开眼睛,“我说,你就当你是透明人好不好,反正这里空间也够大啊,你直接把眼睛一闭睡觉不行啊?!”
纪千泽嘴角是促狭的笑意,“不行!你刚刚才睡醒没多久,现在又睡,对孩子可不好。我可不希望我大哥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发现是个傻子。”
宋安喜坐起来,倚着暖和的垫子,不满意的看着纪千泽,“就你行好了吧。真是的,连睡个觉都这么麻烦。”
沉默了一阵后,宋安喜忽然问道,“我说,刚才你说的那个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你刚才在上车之前说啊——”
“打住!”纪千泽摆手,眼睛却看着袁朗所在的方向,“等一下,”他说着,从药箱里抽出笔和纸,在上面迅速的写了一行字,把笔和纸都递给了宋安喜,嘴上却说着:“过去的事情说那些干什么啊。”
宋安喜狐疑的接过纸,上面写着纪千泽真心想要说的话:他不喜欢我说他好这样的话。
宋安喜在后面写道:为什么?
——不知道。我问过他,他从来都没说过原因。只是说,那都没什么。只是他愿意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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