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喜是和纪千泽一起去和袁朗告别的。&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袁朗铁青着脸,谁也没看。
“我去……找我想要的东西,袁朗,你保重。”
纪千泽道别的话换来袁朗轻轻的一声哼音。
他看着和纪千泽所在的位置不一样的方向,那个表情生硬而别扭,看上去就像明明是有满腔想说的话,却都堵在嘴边,开不了口。
宋安喜默默看着男人的侧脸,那是她最眷念的人的脸,现在,她要认真的,仔细的,反复的看最后一次。
以后是再也看不到了。
“我走了。”纪千泽说着,又看了一眼袁朗,轻轻的无声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我也走了。”宋安喜对僵直着身体的男人说道。
袁朗没看她,甚至不等她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堡中。
城堡的大门随即轰然关上。
告别变成了送别场面,虽然某人因为愤怒而不想说任何离别的话,但是双脚还是带着他走到了袁家堡大门口,一直把纪千泽送离自己的视线之内。
虽然不是送她宋安喜,但是,看见袁朗对纪千泽如此,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纪千泽有袁朗这个朋友,真幸运。
“你要去哪里?”马背上,纪千泽问同样骑着马的宋安喜。
“我要去蔷薇岛上,那里常年四季入春,风景明媚,又是整个恩国音乐的发源地,最适合我这种人才了。”宋安喜回答。
“虽然也不是很远,但是你一个人,也务必小心。”纪千泽叮嘱道。
“当然,我会的。你也保重。希望你心想事成。”
纪千泽嘴角上扬,微笑着,“一定会的。”
目送纪千泽离开了,宋安喜并没有往去蔷薇岛的方向前进,而是策马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她没有计划要去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也不会有那样的精力。她已经够了,什么都够了。那七年的幸福安稳,已经让她尝遍了名曰被王子保护的公主的所有甜蜜滋味,什么样繁华的生活是她没有历经过的,再好的日子,也不会比得上那七年的满足。
够了,美好的日子享受够了,现在,她还需要追求什么?
该爱的人,爱过了;想要恨的人,却搞不清楚到底该是谁,是谁们。纵使自己还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继续行走,却已经没办法找到真正合适的,让自己能够努力下去的理由。
所以够了。没什么好在意和挂念的了。
从袁家堡出来这十几里路上,她稍微留心了一下,有一处的风光是很好的,很适合在那里了结自己。
她知道自尽是懦弱的,无用的,没有意义的。但是,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有什么是不懦弱,不无用,有意义的呢?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宋安喜勒停了马,下来后,没费什么功夫,就把马赶走了。
其实也不是赶,毕竟这马也是袁家堡的东西,不属于她宋安喜,马儿认主,自然懂得去找真正的主子,而不是她这样不受袁朗欢迎的坏客人。
自嘲的笑笑,也没犹豫什么,把事先准备好的工具从随身的褡裢里拿出来,看好了四周的环境方位,就开始挖坑。
她不是风水师,也不大懂得这么高深玄妙的技术,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等一下躺在哪个位置,能够看到最好的风景而已。
自尽的方式很简单,甚至很传统——她准备挖一个足够大的坑,把自己就土埋了。至少,死后不会被大型的野兽分尸,感觉上也是不错的。
当然,她不会那么傻呼呼的等待着饿死渴死或者被细土沙粒给弄得窒息而死,她手里有能够让人陷入深度昏迷三十六个时辰,也就是七十二个小时左右的药剂,同样是从中国城顺手牵羊拿来的,本来是打算作他用,现在提前派上了用场,也算物尽其用,没浪费资源。
这里的土质还算松软,用小铁锨挖了小半会儿,勉强挖出了一个可供一个半的宋安喜躺下去的坑。
扔掉铁锨,宋安喜试着躺进了坑里。感觉和这两天睡在袁家堡里那张木板床没什么大分别,有水汽的味道,大概是因为这几天下雨的缘故。
宋安喜躺在坑里看了一会儿暗色的天空,眼泪悄悄的流出来,流进土里,混合着残留的雨水,也看不出有不同的地方。
其实什么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