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喜没想到再次见到秦萝和白羽鸼,会是在对方如此狼狈的时候。&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他们像是逃难归来,惊魂未定,草木皆兵的模样。
衣服很脏,脸上蒙了很多灰土,白羽鸼的手臂上有混着泥的血迹,头发乱糟糟的,面色都很不好。
宋安喜心惊着,过了会儿,反应过来:这两人现在的惨状,很有可能都是她造成的。
白羽鸼是今科状元,前途无限美好,却因为她的协助,抢了亲,为皇帝恩鸿轩震怒,而立刻罢了官位,成了无官无爵的小民。
而秦萝,半神之身,容貌是天下第一,性情温柔纯良,本能有一方美好亲事,却因为她的出现,而耽误了和白羽鸼的姻缘,差一点真就嫁给了当时也是稀里糊涂的袁朗。
现在,两个人都是没有去处的流浪者,没有办法之下,只能过来寻求袁朗的帮忙。
她又有什么面目,来再见这两个人呢。
想着,不由得想要退回来的地方,但是已经站在那两个人的面前了,退不得,只能尽可能的站在袁朗的身后,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可惜,天不从人愿。
“宋安喜?”和袁朗说话的白羽鸼忽然停下来,叫了她的名字。
宋安喜畏缩了一下,然后手被袁朗拉住,慢慢的,温柔的将他自己手心里的温暖和心底的勇气传递给她的身上。
他将她拉出了那个阴影里,拉到了两个来客的面前。
“真的是你?”白羽鸼说着,笑了。秦萝则有些疑惑的看着宋安喜,一脸不认识她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宋安喜觉得白羽鸼的笑容里有种让她害怕的东西。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白羽鸼微微笑着,问她。
宋安喜的手被拽紧了些。她有点疑惑,看向忽然手上用力的袁朗。
“白公子,我想秦萝可能已经很累了,不如二位先去休息吧。”袁朗说。
虽然还是在笑,白羽鸼的表情却有点狰狞了。
“不必。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得到施舍或者你在中国城说的那些补偿,我来,不过是想求求你身边这个女人,她能不能给我们一点血,让秦萝活下去?”
宋安喜错愕的看着说着让她不太理解的话的白羽鸼,这个翩翩公子,清秀的面庞上,挂着的是想要将她大卸八块,拆骨剥筋的神情。
她脑子里开始自发自动的找原因。这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搞清楚,是自己的错,还是别人的错。
否则,自己死掉了,去阎王殿告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袁朗的面色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秦萝失忆了,现在她的五觉也渐渐迟钝了。昨天,秦萝的父亲秦万里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对我说,要想治好秦萝,只能找到宋安喜,让她给秦萝每天一百毫升的血服下。直到七天之后,秦萝就会好。”
白羽鸼看着宋安喜,冷冷的目光冻得宋安喜浑身发冷。
“我不知道一百毫升是多少,但是我还是想要来求你,求求你,宋安喜,看在秦萝曾经差点因为你和袁朗的孩子送命的份上,帮个忙,救救我家小萝吧。”
“……那个由你我基因融合创造的孩子,的确是被秦忆放在了秦萝的肚子里,后来被秦万里发现有问题,就直接用最简单的方法把胚胎抽出来,弄掉了。只是那一次却似乎让秦萝的身体出现了异变。”
书房里,宋安喜呆呆的听着袁朗在讲述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当时检查的时候,秦万里和纪千泽都没有发现严重的后遗症,只是觉得,秦萝有点小问题。谁也不知道,那个小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发展成为这样子的大问题。”
袁朗的嘴角泛出一个无奈的苦笑,“秦萝的智力开始严重退化,秦万里说,这种现象类似于返祖,但是却不完全是那样。秦萝会逐渐忘记所有的事情,然后失去五觉,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像个植物人一样。”宋安喜低声说着。
“什么?”袁朗没听清楚。
“没什么,你继续。”
宋安喜不想解释植物人是怎样的一个意思,那个词语代表着活生生的人生不如死的状态,而对于爱着已经成为最严重情况的植物人的其他人来说,那样的状态,是对活人最残忍的刑罚。从心灵到身体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