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一点也好,至少,她也不想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看见她不想看见的一幕。
“下个月我就要和宰相最小的女儿定亲了。”
纪千泽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阎少安心里在冷笑。就是这个样子,纪千泽总会用这种模样来假装他没有听懂什么,实际上,他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所以才会视而不见那么久,自欺欺人七年吗?
“别装傻了,我们已经不是还会当对方是唯一的那个年纪的稚童了,纪千泽,我下个月就要定亲了,你最好在这两天就离开我家吧。”
纪千泽移开目光,就好像不那么做的话,他就要当着阎少安的面哭出来一样。
阎少安清楚纪千泽做出这样举动的原因,她只是冷冷看着纪千泽,然后无声的冷笑着,也不再说什么,和纪千泽一起沉默的,慢慢往山下走去。
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雨。
“下雨了,走快点吧。”她提醒着一直不吭声的男人道。
男人脚下果然走快了些,却又有一点像是在发狠一样的想要逃离她的快速,走的越来越快,好像是恨不得立刻离开她的身边。
就像另一个时空里,永远任性的孩子一样。
阎少安有些好笑又有些嘲讽一般的评价着,也不着急追上去,只是跟在后面,看着那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已经过了一定要追上去的年龄和心境了。现在的她,甚至很多时候只需要留在原地,也会有傻瓜颠颠的跑过来,乞求她回看一眼。
纪千泽就是那个永远不知道在现实面前死心的,彻底的理想主义的傻瓜。
“啊!”
痛呼声和人体摔落在地上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从前面不远处传进阎少安的耳朵里,让她没来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前跑了一段,直到眼睛里看见某个摔坐在地上,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的家伙还安安稳稳的活着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有点失常。
不由自主的,她放慢了脚步。
“左脚崴了,右脚有脱臼的症状。”
坐在地上的纪千泽在挣扎了两下后,发现自己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后,反倒是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做起了检查,然后把得出的结论一五一十告诉已经走到他面前的阎少安听。
阎少安皱了皱眉。
“不能走吗?”她问。
“你能帮忙复位右脚的骨头的话,我也没办法着力啊。走不了的。”
太熟悉纪千泽的小把戏,以至于仅凭一个眼神就能揣测出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的阎少安,在听见纪千泽这样的回答后,没有多做掩饰,冷笑了起来。
看样子,纪千泽又在玩那种,找机会亲近,制造在一起的机会,然后再想办法说些软话,以此来靠近她的无聊的事情。
真够天真的,这个笨蛋,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不知道未来如何变迁的自己了吗?就算多出了那段记忆,这个笨蛋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做物是人非吗?
他是被宠的太厉害,还是因为脑子一出生其实就缺点什么关键的东西,才会如此蠢笨呢。
心里虽然清楚纪千泽大概是自己把自己的脚踝给弄成这副模样,来接机靠近她的,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揭穿这种蹩脚把戏的时候,她上这里来,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让纪千泽尽快离开她的视线的。如果真的听从已经有些愤怒的心情,把纪千泽就这样扔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那就太不符合自己的初衷了。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最多就这一次,她就不必再和纪千泽有更多瓜葛了。
想着,她将草药筐绑缚在了纪千泽的背上,然后对纪千泽说:
“上来,我背你。”
如她所料那般,纪千泽的嘴角一扯,笑起来。
奸计得逞之后的得意的笑吧。
心里不快的评价着,背上的分量一下子重了好多,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往后托住纪千泽的身体,一声不吭的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纪千泽都想跟阎少安说话的,可是在得到阎少安第一次被“搭讪”后,冷冷的一句“别说话,很累。”的拒绝式回答后,他就闭嘴了。
他靠在阎少安的背上,双手环着阎少安的脖子,明明心脏的位置和阎少安的心脏是重叠着的,却不由自主的觉得两人的距离其实很远。
他不是一个蠢人,只是因为过往的一些事太伤人,而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