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得顶着男人的身份活下去,却还是爱上一个男人,一个,宁愿抛弃所有的成就,去全力追逐的男人。
当时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大概是因为那个所谓的病毒吧。因为那个神族们为了做实验所播撒下来的病毒,所以才会失去该有的理智,变成那副模样。
好在现在已经清醒了。
不,现在她宁愿自己没有清醒,否则,也不至于这么难受痛苦。
“你笑啊。”纪千泽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阎少安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
是了,现在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是她该卖笑的时候。
她悲哀的想着,却没有任自己的脸上表露出丝毫。
笑又很难。她的悲哀转化为了自嘲,然后成为了一点明悟。
反正在另一个时空也是做戏,在这里也是做戏,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那时候,是纪千泽什么都不知道,她做戏,做的轻松自在;而现在,两人都知道彼此的心思,那再做戏,也只会明白,那就是做戏而已。
就当是此生沦为了下九流的戏子,抛却了尊严,为的不过是生存而已。
生存不易。
阎少安无声的对自己说着,然后看向巴巴看着她的纪千泽,嘴角微扯,露出一抹笑意。
看见那样笑容的纪千泽跟着就笑了出来。
“你演戏的功夫越来越精进了。”他赞叹着,上半身动了动,尽力将自己的脖子以上的部分枕在了阎少安的腿上。
他闭上了眼睛,嘴里却喃喃着,“虽然明明知道这是假的,可是我还是把它当做真的。”
阎少安无声的冷笑着,不置一词。
纪千泽低声继续说道:“我喜欢你的笑。”
“……”
“那样温暖,就像春风拂过冬泉,解冻了一季的寒冷。”
“……”
“你喜欢我的笑吗?”纪千泽问着,微微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阎少安。
阎少安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纪千泽想要听到的。
“喜欢。”带上一点表示喜欢的感情,声音微微的透着柔软的语调,是纪千泽最喜欢的回答方式。
她了解这个男人的习性爱好,本以为一切都将在这一世终结掉,却未曾想到,七年的折磨,却在这时候还是开始了。
就像命运轮转,怎样都躲不过一般。
“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纪千泽问。
“会。”当然会,也许每一天,每一个瞬间,只要是清醒的,都会想着你。因为太恨了,恨到没办法释然。
她的回答让纪千泽的笑意扩大了一些。过了一会儿,纪千泽又不安分了,说:
“能不能……给我一个亲吻呢?”
阎少安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种要求了,甚至更深入的要求,她也是有所预想的。
反正,一切不过是重新来一回罢了。
“现在吗?”她柔声问着,虽然心里没有半分想要温柔的意思。
纪千泽却是笑出了声。
他断断续续的笑着,说道:“阎少安,你演技这么棒,应该去当安喜说的那种,奥斯卡影帝吧。“
他笑着说着这些大煞风景的话,却是开心的很,全然不顾某人心里其实已经在咬牙切齿的反应。
“如果你不想认真奉陪我的话,我是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的。你要知道,你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能够与我谈条件。要么认认真真的和我在一起,要么,就不要当自己是个戏子。你想怎样做,想怎么说,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无所谓了。听明白了吗?”
语气到后面渐渐有了些严厉,这和阎少安记忆中的纪千泽不太一样了。
想不到,纪千泽也有这么强横的一面。
“明白。”褪去了所有的柔软的语调,褪去了那些虚假的情感,剩下的,不过是咬着牙说的两个字。
恨意已经无法掩饰,既然纪千泽说不必再演,那她也没必要掩着藏着自己的恨。
反正,纪千泽不可能不知道她恨他。
纪千泽眉眼弯弯的,笑的却是越发的明显了。
“我倒是很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想杀了我,又不能,生生忍着,既倔强,又可爱——”
话没说完,纪千泽咳嗽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