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逸的手松开了,他要让这朵娇嫩的鲜花上沾满鲜血,他要她笑脸,让这清澈的眸子像他一样染上仇恨与愤怒。
“咳,咳……”
风寒烟手抚着脖子,将刚才没能呼吸到的空气一下子抢了个够。
她知道他不会杀她的,她也知道他不是他王叔。
可是他是谁?他看玉妃的时候很伤心,很痛苦,难道是赤焰国的人?
但是现在她不敢问,再温和的人,在伤心,愤怒的时候都会做出任何不合情理的事。
她安静的看着这个假冒王叔的男人。
她不明白,这么明显,为何父皇没看出来?
难道父皇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
其实她刚才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为何父皇就没想过呢?像父皇那种疑心病的人,不可能不试探的,难道是父皇故意装的?可是她看又不像。
不管是哪种,她都很开心,如果真被父皇看出来了,他就得死了,现在这样也不错。
到了王府,西门逸率先下马车,根本不理后面跟来的小狐狸。
风寒烟很能自得其乐,知道这个假王叔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有人打扰,她也只是在府里转转。
西门逸将自己关在卧室一整天,回想着与母后这几天相处的温暖。
无声的泪渗透了太后穿过的衣物。
这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再多的后悔也换不回母亲的命。
傍晚,府里的管家请他吃饭,他将人吼了出去,那个不怕死的小狐狸却端着饭菜来了。
“王叔,人是铁,饭是钢,一定要吃饭的哦。”
风寒烟笑眯眯的推门而入,不意茶碗飞来。
她本不会功夫,而且就算会,她也避不开那满是怒意的一击。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小狐狸手上的碗碟落地,她双手按着额头,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风寒烟没有叫,她知道他不是故意,他只是心里难受。
她按着额头走向西门逸。
“我受……伤……”
西门逸的扔出的力道很重,她话未说完便向西门逸倒下了。
西门逸无情的站起,任那娇小的身体倒在地上。
是她自己找死,没有将她扶起,甚至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换上夜行衣,自后院的偏门离开了王府。
他得去拿回母后的遗体,活着的时候母后受尽污辱与不堪,死了,他要母后风风光光。他要带她回到赤焰国,还要将她与先皇合葬。
西门逸找到隐在暗处的侍卫后,命令他们立即去挖尸体,却被侍卫们拉住了。
“请万岁三思,这或许是个陷阱,风啸天没准正在等着皇上上钩。”
众侍卫苦口相劝。
“就算是陷阱朕也要去,朕不能让太后再受半点委屈。”
西门逸将准备好的面巾蒙上,逼着侍卫们带着他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夜晚的乱葬岗很阴冷,很渗人。
这乱葬岗本是一个小山坡,一面是山谷,其它三面都是密林,如果这里有埋伏,绝对是死路一条。
不知是风啸天太自信,还是太不在乎,当他们将太后遗体挖出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人出现。
众侍卫有些不敢相信,不过能拿到太后的遗体,了了皇上一桩心事也好。
这天晚上,西门逸没有回王府,他抱着太后的遗体在密林中坐了*。
快天亮的时候,侍卫们催促西门逸回去,并承诺会将太后的遗体安全运回赤焰。
西门逸沉默,一言未发,他现在没有任何资格说话。
他走了,带着仇恨回到了王府。
和亲王府,西门逸离开后,大约二个时辰风寒烟才醒来。
这个时候她额头的血迹早已凝固。
坐在黑暗中,她想哭,她是高贵的公主,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在黑暗中,她真的哭了几声,可是马上便停住了。
失血太多头有些晕,而且看样子‘王叔’已经不在了。
那她这样就算哭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有人在意的,算了,还是先照顾好自己。
这么安慰了自己后,她从地上爬起来,回到东苑的房里倒床上便睡了。
“你回来了。”
金色的阳光洒满了王府,风寒烟见‘王叔’并未出来吃早餐,竟然有些担心,她竟然不顾昨天的教训又跑了过来。
“滚。”
西门逸冷冷一声吼。
“你昨天晚上不在府里。”
西门逸没有理会她,坐在那石雕一样,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回宫告诉父皇你昨晚不在府里。”
小公主有些呕气,她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他竟然还装酷。
但是她这句孩子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