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嘲弄程处默的三人，一时间呆若木鸡。

“这不是酒？”

程处默憨笑道：“自然不是，这是琼林玉露。”

程处默对程咬金笑道：“爹，想起这琼林玉露，孩儿偶有所感，给您来一首诗如何？”

“噗！”

程咬金一口酒吐出，喝道：“少丢人现眼，有多远滚多远！”

房玄龄为了掩饰尴尬，对程处默道：“程家娃子，莫听你爹的，整日打打杀杀有甚的好，吟诗，叔叔就喜欢诗！”

长孙无忌也道：“对！吟你的诗，且不管好与不好，我等都不会笑话，毕竟贤侄的方向是对的。”

“屁的方向是对的！大唐对外征战，你们怎么不去和突厥吟诗？说不定还能退敌！”

程咬金很是不屑。

长孙无忌也不和这混不吝拌嘴，对程处默道：“你且吟来，莫要婆婆妈妈的！”

“呀……喝！”程处默鼓足勇气，喝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之所以取名琼林玉露，小侄认为，此物应该是仙人用品，取上如此高傲……高深……高兴……高雅？的名字，大抵就是这个用意吧！”

落针可闻的静。

长孙无忌几人瞬间定格，痴痴的看着程处默。

长孙无忌脸色臊红一片。

先前他是最不看好程处默，在他看来，程处默能吟的诗，那顶多就是打油诗。

他本来已经措辞好了几句宽慰和鼓励的话，一时间全部憋回了肚子。

程咬金也不懂诗，但他能看人脸色。

从这几个老匹夫的脸上，他看出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程咬金高傲的像大公鸡，抬首挺胸，爆喝道：“老杂毛！撒眼了么？说话啊，不是要笑话老子的崽？”

“我告诉你们这群老匹夫！老子以往不屑做诗，要是老子弃武从文，还有你们什么事？”

房玄龄当先反应过来，仔细的看着程处默，好奇的问道：“贤侄，你这首诗只有上阕，下阕呢？”

“什么上阕下阕？”程处默眨了眨眼睛。

这诗是萧凡脱口而出，他本就是来装逼，哪里想过这么多？

什么上阕下阕的，这玩意他根本不懂。

房玄龄明白了，笑道：“那贤侄，我在问问你，白玉京是什么意思？”

程处默急了，什么白玉京，他哪里知道什么意思？

“白玉京，顾名思义，就是长安是用白玉砌成的！”

嗯，应该大差不差。

程咬金心里那个臊啊，一脚踹到程处默的屁股上，冷道：“怂娃，这诗谁写的！”

程处默很委屈。

似乎……被拆穿了。

不过好在，程处默继承了老爹的脸皮，浑然不觉害臊，道：“萧凡，蓝田县男萧凡。”

长孙无忌诧异的神色一闪即失，继续问道：“这琼林玉露也是他捯饬出来的？”

程处默耷拉着脑袋点头。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双目触碰，然后倏地抽离。

两人倒吸凉气。

大唐……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以前怎么没听说？

不对啊，那萧凡不是四处渔色，萧家四处欠债，陛下都曾考虑过撤爵之事。

如今这萧凡？

莫不是沽名钓誉，徒有心机？

他们不敢确定。

“贤侄，你这琼林玉露可否赠送老夫一瓶？”长孙无忌多了个心眼。

这东西若是献给陛下，便是功劳一件。

虽然他们长孙家已经足够富贵，但他还想在李世民眼中加深影响。

程咬金摆手道：“长孙无忌，你空手来宴会，俺老程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还要空手套白狼？你还要不要脸了！”

“况且此物定是极其珍贵，哪儿能谁便送人？”

程处默一听，赶忙接话道：“一瓶一百贯。”

程咬金哇哈哈大笑道：“听听，一瓶一百贯！这种精贵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想要俺老程送你？没门！”

程咬金不傻，这等妙物，他自然要自己去皇宫赠送给李世民。

宴会结束，不欢而散。

程咬金嘿嘿大笑，“我儿做的好！今日算是开窍了，还知道帮腔。”

程处默挠头道：“爹，啥是帮腔？”

“就是你刚才那一句，一瓶一百贯，简直吹嘘的恰到好处，不愧是老夫的长子！”

程处默道：“不是啊，爹……这东西，真是俺一瓶一百贯买的。”

程咬金仰天长啸，“哇哈哈哈……败家的玩意！看老子不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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