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有人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吧，不是么？！”

“既然如此……”

“那么我去，又有何妨么？！”

轰！

这一番话，就如此轻描淡写的被韩夜说了出来。

明明是赴死一样的行为。

但是他却似乎…….

根本没有半点的在意，或者说担忧一样，很是坦然！

这一刻！

不只是李英歌，还有她身后的亲卫，还有旁边的将士们一个个动容了！

所有人看着韩夜，只觉得钦佩！

哪怕……

韩夜还是没有摘下鬼面面具，所有人还是不知道他的面貌，但是这丝毫并不影响众人对他的感知……

这，是一个真正的国士！

李英歌眼眸复杂，她身为大唐名震天下的神威女将军！

她向来不服任何人！

但是今天。

她却发现，她似乎，被这个神秘的鬼面将军，所折服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是为了什么？！

李英歌美眸复杂，看着韩夜，声音清冷道:“你……都知道了？！”

韩夜也是缓缓点头。

他从容道:“我知道如今大唐的形式，也知道颉利可汗准备在渭水河畔跟大唐展开决战……”

“所以，没关系！”

“我可以在颉利可汗的后方，去牵制他的大军，你可以返回长安，让陛下整装待发，拖延的越久……”

“我大唐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不是么？！”

韩夜突然间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道:“毕竟，我不想再亲眼目睹，第二个定州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个定州……

这样的事情……

是韩夜不愿意在看到的，他已经受够了！

如今，他的脑海中，还不断的浮现江夫子，钟房，刘驰，老鲁等人一个个赴死，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惨？！

已经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了！

这，都是他的汉人同袍！

当时却一个个怀着绝望的神色，全部跑出来赴死！

韩夜的心，钻心的疼。

他想他永远，都不要再去面对这样的事情了！

因此，

此时此刻，他宁愿去报仇，他宁愿去颉利可汗的大军后方，去牵制他们，为长安城多准备一些时间！

而韩夜此话说出口……

不知为何，李英歌只觉得自己美眸，突然间湿润了！

甚至不只是她，

还有她身后的亲卫，身后的大军，一个个全部眼眸通红，肃然起敬的看着韩夜，格外敬佩！

一个亲卫忍不住站出来，冲着韩夜行礼，哽咽道:“将军，光荣！”

轰！

此话一出，一个个亲卫纷纷站出来，一个个大唐将士纷纷冲着韩夜单膝下跪，所有人目光尊崇……

所有人全部都在异口同声，高呼道:

“将军，光荣！”

“将军，光荣！”

“将军，光荣！”

韩夜闻言哑然一笑，没有多说废话。

而是直接摆了摆手，然后率领他的鬼面铁骑，全部返回了定州城池。

回到城墙之上。

寂静一片，昨夜还在的定州子民将士们，如今全部都成了尸体，被韩夜埋葬了。

而韩夜想了想……

他回到城墙战鼓的旁边，然后手持鼓锤，敲击了起来！

“咚！”

“咚！咚！”

“咚！咚！咚！”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悲凉而又凄惨的声音，从韩夜口中低声吟唱了起来。

仅剩的几百鬼面铁骑。

如今一个个都在城墙之上，跟韩夜一起，吟唱了起来。

今日出城之时……

江夫子在这里，鼓锤战鼓，吟唱歌声，为韩夜等人送行！

而如今，

韩夜在这里，同样鼓锤战鼓，吟唱歌声，送定州子民跟所有将士，入黄泉！

城墙之下，

李英歌等人还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如今，李英歌更是美眸微红，看着城墙之上的鬼面将军的吟唱。

她心情复杂。

因为她突然间发现，眼前这个鬼面将军，他似乎……

超越了自己！

而更让李英歌不解的是，她对于这种超越，却没有半点不喜！

甚至，隐约间还有一丝钦佩一样！

看着韩夜的身影，李英歌只觉得发自肺腑的……

有些尊崇！

“这个鬼面将军，这是一个真正的国士啊……”

“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