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伤殆尽，无一活口！”

当禁军将士，说出此话的时候，也是咬牙切齿的。

他眼眸赤红一片。

似乎……

就像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一样！

然而，这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就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鬼面将军，率领仅剩的鬼面将士……

吸引了突厥大军的目光，拖延了他们这么久！

而如今，

整个大唐所有人都在担忧他们，所有人甚至……

都在等着接他们回家！

可是。

他们死了，全部战斗到牺牲，死伤殆尽，无一活口！

这还怎么接受？！

连禁军将士都是如此，更别提李世民那边的情况了！

李靖眼眶也是红了。

“都死了啊……”

李靖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悲凉，仿佛兔死狐悲一样。

鬼面将军……

是他为数不多的，钦佩的将军之一啊！

而如今，竟然也是这个下场么，他李靖内心，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走吧，去见陛下！”

李靖点点头，脸色已经垮了下来，开口淡淡说着。

紧接着。

他跟随禁军，一路抵达皇宫，在御书房内……

李靖看到了李世民！

不只是李世民，还有长孙无忌，还有程咬金，还有尉迟恭！

而更让李靖诧异的是……

李世民是跪着的！

是的！

他跪了下来，李世民的头顶上还绑着一块白布，眼眸赤红！

李靖心神震惊！

“陛下……”

李靖吓了一跳，忍不住高呼了起来。

李世民，怎么可能还跪下了，这如何使得？！

而李世民此刻却是淡然。

甚至可以说，他不会淡然，而是疲惫，厌倦。

“来了。”

李世民呆滞般的点了点头，随即沙哑开口道:“消息，都知道了吧？！”

李靖咬牙点头。

李世民眼眸通红，看着远方，沙哑道:“死了，都死了，鬼面将军等人都死了，朕边疆汉人也十不存一了……”

“呵呵……”

李世民悲惨的笑了笑，似乎想留出血泪一样。

他缓缓而又悲戚道:“朕这一跪，是跪鬼面将军跟他的所有将士，跪朕边疆所有死去的汉人同袍，也是向他们请罪……”

李靖心神震惊，忍不住道:“陛下无罪。”

“不，朕有罪。”

李世民抬头，看着外面血红的天空，沙哑道:“朕没有让他们活下去，这就是罪，无法饶恕的罪……”

“另外，朕已经决定了！”

“三日之后，大军启程，北征边疆，朕要带上皇棺，御驾亲征，朕要收复边疆，大败突厥，替他们报仇……”

“如果做不到……”

李世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随即。

他站了起来，声音冰冷而又清澈，咬牙，一字一句道:“如果朕没有做到，那朕就死在边疆！”

“而你们所有人，无需带着朕的尸体返回长安，朕要你们继续北征，一日不诛杀颉利可汗，一日不可返回长安，明白吗？！”

轰！

此话一出……

李靖，程咬金，长孙无忌等人纷纷惊愕，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陛下！！”

所有人全部哗啦啦的跪了下来，齐声声的高呼着。

李世民，

这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北征，要复仇，要血债血偿啊！

李世民此刻却不搭理他们。

他一言九鼎。

他一声令下，李靖等人一个个的也只能照办而已。

而如今，

李世民的内心，早已经怒火攻心了，仇恨让他眼眸赤红！

李世民看着远方，沙哑道:“鬼面将军，你且在等一等……”

“等朕大败突厥之后，便带你们……回家！”

回家！

哪怕是死了，李世民也要带着鬼面将军等人回家！

这是李世民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

李世民看着远方，眼眸中赤红一片，在眼眸中……

他的笑容，既苦涩而又悲凉！

……

与此同时。

李靖府邸，李英歌此刻忍不住心神猛的震动了起来。

“都死了？！”

“怎么可能，鬼面将军他怎么可能会死！”

“不可能！”

“那，韩夜呢……”

李英歌一瞬间心乱如麻了起来，她眼眸渐渐的微红了起来。

此刻她都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