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珊听了这话,禁不住皱了皱眉,这妇人又是谁?怎么说话的口气听起来这么别扭。看人的眼神也让人很不舒服。
温天成看了李姨娘一眼,口气有些不悦的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你来干什么?”
“哎呀。自家的闺女醒了,我这当姨娘的当然要过来瞧瞧……”李姨娘说话间又瞥了谢一珊一眼:“瞧瞧咱们闺女气色还不错。看来是完全恢复了。”
谢一珊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敌意的环顾着这个李姨娘,只见这个李姨娘的年纪不过三十余岁,风韵楚楚。模样倒是标致。心下暗想:这应该就是温老爷的侧室了,也就是温子君的姨娘,怎么看起来这个姨娘一点都不待见温子君呢?
小灵忙嘴长的上前说道:“姨娘说笑了。咱们小姐到现在都神志不清呢。她根本就没有复原。”
“没有复原?”李姨娘又忍不住拿眼睛盯住谢一珊,口中啧啧:“说得也是,就算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被人休了都要死要活的。更何况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话外之音不言而喻。
谢一珊听到这里。真是有些恼火。压住心头的怒气,她倒要听听这个李姨娘是怎么说的。
李姨娘果然又不知死活的说了下去:“不过幸好咱们这样的人家不差钱。闺女回来了,就算是白吃白喝咱们家也养活得起。就是……”说到这里她声音顿了顿,特意关注的看了看温老爷的脸色,又道:“就是这好说不好听啊。好歹我们家老爷也是堂堂的云湖织造,现在弄得满城风雨的,让老爷的面子往那儿搁。”
温天成听了这话,果然脸上阵红阵白,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你说够了没有,女儿才刚醒来,你这个做姨娘的也不知道体恤,就知道在这儿说风凉话。”虽然是在指责李姨娘,口气明显没有那么严厉,反而有些宁事息人的意思。
谢一珊听了不禁心中暗笑,看得出来这温老爷倒是对这个侧室很宠爱,就连指责也听起来雷声大雨点小,估计这个姨娘不会听他的。
果然,在听到温老爷的话后,李姨娘有些撒泼的不依起来:“老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这不全是为咱们这个家着想吗?你想想咱们家何等身份地位,出了这档子事儿,分明就是庄家故意往咱们脸上抹黑呢,就算老爷不计较,妾身都替老爷鸣不平呢!”
温天成皱了皱眉头:“无端的说这些干什么?现在子君总算醒了,可身体还是很虚弱,再不要说这些话刺激她了。”
“妾身可不是要刺激子君,其实是在可怜她。”李姨娘说到这里,装模作样的看着谢一珊,夸张的大声叹气:“可怜咱们家的大小姐,这般容貌,这才嫁到庄家没有两年就给休了,早知道庄暮寒这么薄幸,当初老爷就不该把大小姐许给庄家,倒不如嫁给我嫁家侄儿,我那侄儿再不济,也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李姨娘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当年她娘家的侄儿看中了温家的家世地位,更兼对温子君姿容大为倾倒,一心想娶温子君,没想到温老爷竟然嫌她娘家地位不及庄家,断不肯把女儿嫁过去,她可是从来都没忘记。
谢一珊听到这里,倒是脑中一闪。李姨娘口中所说的这个“庄暮寒”应该是她的夫君了,可惜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这个庄暮寒居然把温家大小姐给休了,直觉上她就对这个人没有好感。
“好了好了,还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温老爷没好气的瞥了李姨娘一眼:“现在重要的是赶快给子君调养好身子,可怜我这女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真是可怜。”说着眼圈又红了。
谢一珊虽然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不过短短的片刻,稍微对这里的情况有一些了解。原来这个温家大小姐温子君是刚刚被夫家休了,而且肯定受了伤,要不她的脑袋怎么会这样疼呢?只是她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被休。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怒不可遏,凭什么她就那么倒霉,碰到的男人一个两个都要休了她,难道她就是弃妇的命吗?等她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一定会想办法替自已讨回公道,想欺负她可没那么容易!
“大夫来了……”
仆人拥着大夫从外面匆匆赶来,大夫背着药箱,赶来的太急切,满头满脸的汗。
温天成忙拱了拱手:“王太医,真是麻烦你跑这一趟,你快瞧瞧小女的病情如何。”若是在往日,闺阁中的小姐夫人,自然是要回避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的虚礼。温天成一心惦记着女儿的病情,免去许多俗套。
王太医擦着额角的汗,满脸堆笑:“温大人太客气了,大小姐能苏醒过来,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先让我替小姐把把脉。”说着掏出腕枕。
早有人扶着谢一珊躺下,她虽然满腹不悦,又有什么办法,况且脑袋也确实疼的很厉害。
王太医细细的把了一会儿脉,才脸含微笑的抚髯,抬头说道:“温大人不必担心,小姐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需好好调养便可痊愈了。”
温天成不敢确定的问:“小女现在连自已是谁都记不得了,这样的病情算是稳定吗?”
王太医听了这话,眉头紧锁,沉吟半响才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