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玉听了这话,抬头望了望天,眼圈儿也慢慢的红了。他自养被温天成收做养子。虽然年长之后主要打理玉器坊的营生,回府甚少,毕竟和温天成有着父子之情。听说温天成被抓走押至大牢。真是心疼如绞,清秀的脸上不觉怔怔落下两行泪来。
温子君没有想到温良玉原来是这样重感情的人。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挂着泪滴。清澈的眸中蓄满了泪水,那种心疼、那种感伤,令她也禁不住难过来。待要出声劝他。又不知怎么安慰。
呆立了一会儿,温良玉忽然顿了顿足,对她说道:“大小姐不要着急。我这就派出人打听去。你也不要慌,先保重自已。”说着又急匆匆的离去。
温子君依然立在院子里,看着早上还一派生机的温府。现在就像被拆的楼宇。满目疮痍。处处都透着裂痕,耳边依然能听到从内宅传来的妇人的啼哭之声。
小灵递了杯水给她。她也是觉得渴极了,刚刚饮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嚷嚷,“王爷的谕旨来了。”
温子君忙迎了出来,只见来人上前拱手道:“我是宁王府的长吏。见过温大小姐。”
“长吏大人不必客气,快请坐。”说话间,温子君把长吏官请到大厅坐下,让人倒了茶水,才问:“请问王爷有何谕旨?”
“小姐不用太着急,今天我们王爷去求了皇上,皇上念在温老爷多年为官,不忍牵连,所封的家产,除了温老爷这一房外,其它的物品俱要归还。只是温老爷革去了官职,法外施恩,免罪敕放。”
温子君听到这里,忙起身叩谢圣恩,又拜谢宁王的恩典,“请长吏大人代为回谢,小女子择日再到王爷府中谢恩。”
“小姐不必多礼,下官告辞了。”那人说到这里,也自去了。
温子君听了这么说,已稍感安慰,至少皇上并没有加罪下来,还要把温天成给免罪释放,已是格外开恩。
不多时,果然宫内传了圣旨来。由曲亦风执行,把登记入册的之物,入官的入官,发还的发还,还将温天成给放了回来。
温天成回府之时,是由温良玉搀扶着回来的。
大家早就得到旨意,都侯在院子里等待,看到温天成,一干人上前痛哭失声,特别是李姨娘直哭的肝肠寸断,连同温子欣也是抽抽噎噎,一片愁云惨淡。
温天成受此打击,两眼呆滞,仿佛在一刹那之间老去,连鬓角的白发也多出几根来,只看着众人,说不出话来。
“姨娘莫哭,老爷既然已经回来,这件事也就算完了。”温良玉劝了一句,仍然扶着温天成往里走。
温天成忽然长叹一声,“可怜我大半生在朝为官,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实在可悲。”
温子君也上前宽慰:“爹爹不要这么想,这也是爹爹的命数,总之能回来就是好事……咱们先回府吧。”也忍不住上来扶住温天成,和温良玉一大一右的扶着往回走。
“不如先让老爷回房休息一会儿。”温良玉提议。
“哪里还有什么房?”李姨娘又哭了起来,“刚才我去求二大爷,二大爷也不肯收拾出房屋给我们暂居,真真的是人情淡薄。”
温天成听了此话,忽然止步不走,半晌也不语。
温子君看到他两眼都直了,心下知道不好,又暗骂李姨娘越是在紧要关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温天成蓦的吐出口血来,两眼一翻,往后便倒……
“老爷……老爷……”一群人都大声唤了起来。
“这怎么办?”温子君有些无助的看着温良玉,似乎在这一群人之中,只有温良玉可以真心实意的帮她。
温良玉两道秀气的眉峰微微一挑,沉声说道:“既然温府的房子已经查封,不如我们先扶老爷回玉器坊。”
“玉器坊不也是我们温家的产业?那里没有让查封吗?”温子君有些意外。
温良玉摇了摇首:“不会……温家玉器坊虽说也是老爷的产业,不过是有先皇的题字,算是温家的祖业,并未给查封了去。”
“那事不宜迟,我们先到玉器坊吧。”温子君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这一大家子的仆人丫鬟,连同李姨娘等人赶到玉器坊的时侯,天都已经黑了。
温家玉器坊虽说是个占地不小的庭院,这么多人住进来,只显得拥挤不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将就了。
温良玉请了大夫来给温天成医治,大夫在诊了脉之后,叹了一声,半晌都不说话。
“大夫,你看我爹爹是什么病?他怎么一直都没有转醒?”温子君着急的问,感情上她和温天成毫无血缘关系,而这个身体却和温天成是血脉相连的,对别人她可以置之不理,对于温天成,她没法做到不管不顾。
温良玉那温润如玉的脸上也显出焦躁之色,禁不住连声问:“我父亲到底是怎么会事,你倒是说呀?”
大夫这才缓缓开口:“大老爷是受到刺激,所以才急火攻心,吐血昏迷。”
“可有法子治?”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