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君见状,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一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从山上下来?”这不过才是上午。确实时间早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这山头有座‘归隐寺’,从山上下来的。多半是来此烧香拜佛的香客。”
说到寺庙,又勾起了温子君对往事的回忆。那次她也是上山拜佛来着。结果呢?苦笑一声,立起身来,“大哥。咱们走吧。”
温良玉应了一声,牵马过来,红呢小轿也到了近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家大小姐?”
轿里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明显带着嘲弄的意味。
温子君很意外,她根本就不知道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不过人家肯定是认识她的。带着疑惑的神色。她把目光移向温良玉。仿佛在询问轿子里是什么人?
温良玉的脸色一沉。露出少有的严肃,却没有说话。
轿子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妙龄的少女,唇红齿白。肤色如玉。头上梳着流云髻,颈中戴着一个黄灿灿金锁,淡紫色的罗裙。从这少女的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温子君好奇的看着她,暗暗在想,这是什么人啊?她可不认识。
没想到紫衣少女径自走到她面前,鄙夷的哼了一声:“看来温大小姐现在落魄的很,连衣服也买不起,怎么穿起男装了?”
温子君为了出行方便,特意换了男装,无缘无故被这紫衣少女打击嘲弄,大感疑惑,正要询问,忽然看到温良玉过来挡在她面前,“李小姐又何必对我家小姐冷嘲热讽呢?”
李小姐?这又是什么人?温子君完全糊涂了。
紫衣少女听了温良玉的话,更是不屑:“我哪里敢对温大小姐冷嘲热讽呢?我这不是看到她现在穷的没有衣服穿,打算送她几件衣服到玉器坊呢。”
“多谢李小姐的厚爱,我们家小姐只不过换男装出来游玩方便一点,就算我家小姐换上男装,也一样的高贵动人。”
“哈……”紫衣少女不厚道的笑了,“明明一脸的穷酸样,还敢说什么高贵?”
温子君闻听此言,禁不住有些生气,白了那少女一眼。
“看样子温大小姐很不高兴啊?听说现在温大小姐掌管玉器坊的营生,也不知温大小姐的买卖做的怎么样了?”说着又嗤嗤的笑起来:“温大小姐也真是有胆识,换作别的女子,若是被人休弃,早就哭死了,谁还敢抛头露面啊?”
温子君听了这话,不禁大怒,冷笑一声,正准备上前理论,只听温良玉说道:“李小姐这话就不对了,我家大小姐虽然是被夫家休回,却也是庄暮寒明媒正娶的妻子,说起来整个京城谁不知晓?”语音一转,却又说道:“总比有些做人家继室的好。”
温子君顿时明白了,她眼前这个紫衣的女子应该就是李姨娘和温良玉他们曾经提及的刘丽华了,原来这个就是刘丽华,庄暮寒就快要过门的继室?原来她和温子君是相识的?可是从她的话里可以明显听出敌意和蔑视。难道庄暮寒不肯娶她么?还是中间又有什么别的原因为?
刘丽华听到温良玉这么说她,真是气的脸都白了,指着他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我可是堂堂的江宁织造府的千金!”
温良玉冷然一哂:“我自然不是东西,我是人。”
这还是温子君第一次看到他用这样的态度示人,心中不由的一喜,再看刘丽华已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大哥,我们走吧。”她可不想跟这个刘丽华纠缠下去,她又不是很熟。
温良玉回过头来,正打算翻身上马,忽然听到刘丽华发出一声冷笑,“你们这就要走啊?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今天是跟谁一起来的?”
温子君听了这话,不觉心头一震,刘丽华口中所说的人难道就是庄暮寒吗?可是却没见到他啊?或者是另有其人?正在想着,又听温良玉说道,
“刘大小姐,你跟谁来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现在要赶路了。”
温良玉说完这话就扶着温子君上了马,刚往前行了几步,看到前面山道路上冲下来一匹白马,马上那人几个起落就来到两人的面前,然后策马而立。
温子君见有人挡在自已面前,很不高兴,正想说这人没有眼力劲儿,抬头一看,竟有些发呆。她看到庄暮寒就骑在白马上,一身白衣,傲然洒脱的立住桩,唇角边还挂着一抹冷笑。
见鬼,怎么又碰到他了?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温子君仍然觉得气愤,明明是他写的休书,却表现的那么委屈,好像自已见不得人一样?
温良玉一看到庄暮寒,脸色便沉了下来,打马上前护住温子君,冷声道:“现在我们大小姐跟你们庄家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还要赶路,请你让开。”
刘丽华见庄暮寒从山道上下来,喜的欢呼了一声:“庄大哥,你总算下来了,我还以为要多等你一会儿呢!”
听到这话,庄暮寒微微一哂,看都没看温子君一眼,便从她身边过去,来到刘丽华的面前,然后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一只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