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暮寒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再看看身上,果然没有一处伤痕。而且站立起来,头不昏,眼不花。神清气爽,完全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意外的问:“怎么会这样?”
温子君瞥他一眼:“怎么样?你还不得谢谢我?”
庄暮寒长吸口气。开口说:“我真奇怪,你什么时侯有这样的本领了?”
温子君抿了抿下唇,露出几分小得意来:“当然是离开你们庄家之后。才有的这本领。”
这句话又令庄暮寒的脸色变了变,他的神色又变得如山般的远,教人不可捉摸。没有人能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转过身去。看着地势道:“快走吧。”
温子君也蓦的想了起来,昨天遇到危险的时侯,也不知温良玉的情形怎么样了。心下就有些着急。苦于这山路她一点都不熟悉。不知该怎么回到昨天出事的地方,更不知道怎么找到温良玉。
庄暮寒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现在仍是作男子的打扮,头发只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身上穿着淡青色的长衫,和以前的她几乎不同了。穿起男装的她,少了几分娇媚。更多了几分清秀,像极了白首空帏的书生。
“看什么看?”温子君觉得对他说话根本就不用客气,也不需要客气,这毕竟是她两个时空的仇人,不管在哪个地方,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令人不可饶恕的!
见她的态度如此恶劣,庄暮寒虽然未说话,心里却轻叹一声,她现在依然这么恨我,就算我想补偿,似乎她也不领情,我该如何是好?沉默了片刻,他只说了句:“跟我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
“当然是带你走出这里。”庄暮寒头也不回的说着,辩认出方向,沿着山路走着。
温子君有心不理他,又转念一想,她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若是不跟着他,肯定连这座山都转不出去,就紧着跟了上来。
虽然天已经亮了,可时辰尚早,山道上连半个行人也没有,只看到青绿的树,油绿的草,还有偶尔能看到点缀在其中的不知名的的野花。温子君跟在庄暮寒的身后,阳光把他的身姿修饰得格外挺拔,连他的背影都看起来洒脱得像天边的云。庄暮寒确实像云朵一样的走着,温子君根本就没看到他是怎么走的,就被甩出一大段距离,咬了咬牙提着衣摆跟上,他却走得远了;再跟上来,又走得远了;几次下来,亦复如是,温子君就有些体力不济了,她实在是走不动了,真想不明白,这可是山道,他一个大男人走那么快干嘛?她连跟都跟不上,她有些气极败坏的停下了脚步,见庄暮寒只顾自已往前走着,有些生气,索性不走了。反而他连头也不回,她也不想叫他,大不了各走各的,不认识路慢慢走呗,她就不相信凭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还走不出这座山来。
庄暮寒依旧迎着阳光往前走着,也许在想着心事,等他发现身后没有再传来脚步声的时侯,才愕然的回过头来,只见温子君在距离他很远的山道上盘膝坐着,满脸的怨气。
“你怎么不走了?”
“我腿没你的长,跟不上,也走不快,我累了!”温子君没好气的回答一句,继续坐在那里休息,这个该死的男人还在问她为什么不走,他不晓得他走的有多么快吗?她紧跟慢追都撵不上,反而累得不行,不休息还要做什么?
庄暮寒站在站在山道上瞅着她,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几秒钟,忽然笑了,他连笑容都是那样的洒脱,洒脱得连阳光仿佛都沾不上他。
温子君就坐在山道上看着他的笑脸,也许是这张脸古装版看起来更好看一些,她以前就没有从李正凯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明明容貌是完全相同的,可是气质却完全不同,可以说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庄暮寒慢慢朝她走过来,来到她面前,停住了脚步,俯*来,用柔和的语音问:“刚才你为什么不叫住我?我可以等你。”
“不用了,反正大家又不是很熟,现在的关系又比较尴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看着温子君那略带生气的表情,庄暮寒又笑了,这次他的笑容不再是洒脱,而是嘲笑,带着很浓的嘲笑意味。
这笑容可把温子君给激怒了,至于嘲笑她吗?挑衅似的瞪了他一眼,努了努嘴角,自动把他无视掉。
“我背你走吧。”
温子君真想拿耳勺把耳朵给掏一掏,她是不是听错了,庄暮寒居然说要背着她走?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庄暮寒见她不应声,大声说道:“你是堂堂温家的大小姐,现在跟我也算扯不上关系,自然不敢让我背着你走了,我也不能勉强你是不是?”
温子君听到这话,可有些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反唇相讥,“我有什么好怕的,有现成的人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庄暮寒又笑了,笑意仿佛比刚才还深,他那好看的长睫覆在眸瞳上,露出几分洒脱的腼腆,“来吧。”
温子君就不再客气,毫不犹豫的趴到了他的背上,任由他背着往山下走。
这样的一条山路,有柔风、有白云、有绿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