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段路后背似乎又湿了一样,疼痛反复折磨着神经。苏九深呼吸几次后还是没办法完全忍受那种痛楚,不得不停下来。
医院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苏九长长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应该不会很难看,一步一步往前面挪着步子。医院旁边就有提款机,提了足够缴纳前期款额的钱之后,苏九离开了那里,在医院划价处交了费,再坐电梯找到了张父的病房。
站在虚掩着的门口,就能看到在默默流着眼泪的张母。
等到张母注意到苏九的时候,苏九才小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要做什么切片检测,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是他们都说很复杂,可能本市里没有能够应付你爸爸这种情况的医生。他们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爸爸一定会没事的。”苏九只能这样说。
张母点点头,又说:“你等一下还要上课,先回去吧。”
苏九没有陪护病人的经验,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没有多少用处,但是如果一个人回去,总觉得是逃避责任的表现。
“我可以请假。等爸爸确定没事了再去也没关系。”苏九轻声说。
“好孩子。”张母看着苏九,“对了,用了多少钱?钱够不够?”
“我们的钱不够,然后李先生借了一笔钱给我们,他说等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再还给他,不要利息。”苏九把刚才取出来的钱交款之后剩下来的部分递给张母,还有那张里面有八万块现金的银行卡。
“借了多少钱?”张母被苏九递过来的缴款单和剩余钱的数目吓了一跳,那加起来差不多两万块了。
“先借了十万给我们。他说不够的话还有。”
张母愣住,“这么多?”
“他说感谢爸爸和您这段日子照顾了他。”
张母眼泪又掉下来,“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打电话给教务处用真实理由请了假,苏九陪着张母等着张父从昏迷中醒过来。早上九点多,张父醒了,张母和张父一起说着话抹着泪,都是一副劫后余生大难后福的表情。
护士站在门口叫家属去医生办公室。
苏九对张母说:“我去好了,您陪着老爸吧。”
张母经过昨晚上苏九那么镇定自若的表现后,对自家这个女儿的信心大增,也就没有反对苏九的提议。
苏九到了医生办公室,坐下。
“你妈妈呢?”医生一看是个小女孩,愣了。
“有什么事儿您可以跟我说,我能做主。”苏九说。
医生被苏九眼睛里面那种不属于成年人的成熟给震了一下,“……哦好,是这样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没留意就全部把关于张父身体的一干情况都告诉了苏九。
苏九听着听着眉头皱起来。
“您的意思是,即使是本省最好的脑科大夫,都没办法处理我爸爸的病情吗?”
“非常棘手。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最多在教科书上看见过。在医学史上,得了这种病的病人全世界迄今为止一共有两例,他们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亡。即使到了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可以攻克这种肿瘤的最佳方法。除了通过化疗来延迟生命以外,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骗人的吧!我爸爸怎么可能得到那种病!”张小花在一边大声叫道。
“省外的医生呢?国内的不行,国外有没有可能技术好到能应付这病的医生?”苏九急急的问道。
医生沉吟了一下。
“省外我也不确定,不过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全国最好的脑科大夫其实就在本市,而且刚刚好,他刚从国外回来,说不定他会有办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九和张小花一人一鬼齐声问道。
“我们也没有联系他的方式,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而且就算联系上了,他也不一定会帮你。他的脾气是业内最古怪的,要求得他的帮助,如果不是很特别的人或事,也许他连帮忙看一眼都不会。”
“您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一定有办法找到他的!”凭借李优一家族的力量,只要那个人还活在地球上,不管是在哪个地方藏着,都能被找出来。
“苏顾梶。他是全国,不,全世界最好的脑科专家。”医生回答。
苏顾梶……我爸爸!
“谢谢!谢谢您!”
苏九一边道着谢,一边冲出了医生的办公室。跑到可以打电话的地方后,苏九掏出手机想也没想拨通了那个记忆深处的手机号码。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苏九心底在分别了那么多年后产生的陌生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顾梶先生,你好。我叫张小花,这个时候打搅你真的很抱歉。只是我父亲生了重病,国内的医生没办法做手术,他们说这种病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治好的先例,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可能有希望试一试。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