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最好的爱了。
电话那头的苏顾梶沉默着,一吸一吐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到苏九的耳朵里。
“那我还做什么研究啊。恢复记忆之后估计你都不在了,还不如就当没有遇见过你好了。”苏顾梶淡淡的说。
跟个别扭的小孩一样,用别扭的口吻说着别扭的话,让苏九听着,就知道她老爹估计不高兴了。
“随便您啦,反正我也不在乎你们两个是不是还记得我。我也不稀罕跟你们再生活在一起。”苏九微笑着回答。
“笨小孩!”苏顾梶气呼呼的说道,猛的切断了电话。
苏九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光,笑了。这样的道别比哭哭啼啼要好得多啊。
没超过半分钟呢,苏顾梶的电话又来了。
“别说话。听我说。”苏顾梶对苏九说。
苏九不说话。
“如果有下一次,你还是我跟小清的女儿的话,就算是去地狱,我们也会带上你了。免得你又说我们不搭理你。”苏顾梶说。
“哦。”苏九应了一声,眼泪流下来。
“我觉得你肯定感动的哭了。”苏顾梶声音里有笑。
“切!”苏九回答。
苏顾梶笑声敛下去,声音轻了许多,慢慢的,缓缓的,对苏九说:“那我就说不见了?”
停了一秒后,苏九咧开嘴,微笑着回答:“嗯,不见了。”
完全靠着步行走完全程的李优一回到医院的时候,时间的刻度走到了凌晨七点五十四分。
说凌晨已经不合适了,该说清早。这时,离李博安的胃部完全康复还有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
此时,李博安刚刚从麻醉剂的效用中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
“真要命,要死了!”李博安呲牙咧嘴的低声说道。
李墨髓递给他杯温水,“别喝,”他说,“就是润一下你的嘴唇。”
“那还是算了吧,我会忍不住喝下去的。”李博安摆着手,推开了李墨髓递过来的水杯。
“医生说你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能恢复了,怎样,感觉如何?”李墨髓问。
“痛到要死了!什么破医生,不知道多上点麻药啊!”李博安皱着眉头骂骂咧咧。
“多上点你就不用醒过来了。”李墨髓说着,眼神却不知不觉温和了许多,看着李博安动手术的位置,说:“别说死,你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李博安挑眉,些微诧异的看向李墨髓,“嗯?大哥,你竟然会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你没什么事儿吧?”
“跟你说过了,别再叫我哥。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听不懂吗?”李墨髓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盯着李博安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李博安嘻嘻笑着,“不管你承不承认,你不都是我的——”
“你记性还真差。”李墨髓捏住了李博安的下巴,让他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说着,他松开了手,还给了李博安说话的自由。
李博安咳了两声,小声叹气道:“脾气可真够烂的啊。”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嘴角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平日里痞子一样的神态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我说,我现在是病人呐,你就不能对我再好点?”李博安笑嘻嘻的看着李墨髓说。
“能。只要你不再继续装傻充愣,我就能对你再好一点。”李墨髓淡淡的说。
“那还是算了吧。”李博安笑着接道,“我可不想整天对着你这个大冰窟窿。对了,我的手机呢?”
“你手机没电了,有事我可以帮你做。”李墨髓说。
“那帮我打电话告诉我的秘书安迪,让她约好米歇尔今晚七点在半岛餐厅老位子见。噢,记得,让米歇尔穿上那条我最喜欢的红色小礼服。”李博安的话里带着色气,是个男人都该懂得那代表着意思。
李墨髓自然也会懂。他见惯了李博安这样的表情,每一次视而不见,当作自己记忆有问题,眼睛瞎掉,耳朵聋掉,听到的都只是李博安的逢场作戏,不算真的。可是如果这样的每一次太多次了,假的好像也能变成真的吧。
再说,看张小花昨晚上露出的那个表情,他们三兄弟活到想活的岁数,还真有点奢望的错觉。
“李博安,在打电话前,我想问你最后一遍。你最好认真的回答,当然,如果你依然选择装傻,那也没什么。”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就算李博安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着不着四六的话,那也没关系,他无所谓的。只不过他想在最后结束之前,让自己的心听一次李博安说不,或者……好。死心也能彻底一点。
“哥,你不是吧,又要开那个玩笑?”李博安轻笑着反问。
说我爱你,问你要不要爱我——这不是个玩笑。多年之前,还是年幼之时,问过同样的问题,满心期待,以为至少对方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答,结果却还是像此刻一样,李博安对自己说:开什么玩笑呢。可一点儿都不好笑噢……
“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