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空间内,一袭黑衣的邪魅男子长身玉立,深瞳凝望着盘膝而坐的漂亮女孩。薄唇挑起:“本尊堂堂一代星君,居然成了你这个小丫头的跑腿,天理何在啊!”
闭目修行的琉璃闻言。粉嫩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显然心情极好。罕见地没有跟罗启抬杠。
经过八年的修行。她体内的放射核晶体已经被牢牢地压制住,再也没有了反噬她的可能,这一次“大补”。定能让她的力量更上一层楼。
罗启自然清楚她的情况,也没在说什么,负着双手在一旁等候着。
梅秀宫。
皇帝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脚下的皇后。
“陛下。臣妾没有要赐死琉璃公主,毒酒是她自己抢过去的。”皇后白着脸为自己辩解。
殿内所有的宫人都垂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就连刁蛮的拓跋香。在皇帝压抑的怒气下。都瑟缩着身体。不敢为母亲求一句情。
一群太医从内殿鱼贯而出,当前几个抖着身体弯腰对拓跋野道:“请陛下节哀。长公主已经…去了”
“琉璃…”刚刚醒过来的朱媚儿一听,顿时失声痛哭。她一双媚眼瞪着皇后,散发出强烈的怨恨:“皇后娘娘为何要杀我的琉璃?她做错了什么!你杀了她!你杀了她啊!”
朱媚儿泪流满面,神情悲伤而绝望。她扑到皇帝脚下,双手揪住拓跋野的衣袍下摆:“陛下,你要为琉璃做主啊,她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她才八岁啊。”
拓跋野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贵妃,亲自扶起她柔声安抚:“爱妃放心,朕定然不会让琉璃白白死掉。”
连慧姬脸色惨白,听见这一句,身子也开始发抖,这个时候,任何的辩解都变得苍白无力,琉璃死了,她杀了皇帝的女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先不说琉璃本就得拓跋野看重,公然杀了一国公主,这是对帝王尊严的严重挑衅。
果然,拓跋野什么都没有再问,他一双戾气深重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连慧姬,直接下令:“来人!将皇后剥去尊位,赐三尺白绫!”
“不…”连慧姬猛然抬头,跪爬到皇帝面前,死死地拉住他的手,惊恐的眼泪流了满脸:“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不是有意害死琉璃公主的,臣妾是冤枉的,求陛下开恩。”
拓跋香发出一声尖叫,也跑过来跪下:“父皇,您饶了母后,求您饶了母后。”
朱媚儿冷眼看着这对母女,琉璃一死,她就显得特别心灰意冷,姐姐托付给她的唯一骨血她都没有保住,如果连仇都不能为她报,日后黄泉之下,如何还能姐妹相见?
她面无表情地跪下,像一尊失去生气的人偶,木然道:“陛下若是不处死皇后,臣妾就自请一条三尺白绫,吊死在宫门口。”
虽然她没有再哭,但就是这样一副失去一切生无可恋的样子让拓跋野更为怜惜,他对朱媚儿本就有几分喜欢,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抢了她进宫,这几年为了制衡连家,对她更是诸多宠爱。
“爱妃莫胡说。”拓跋野拉住她的手,神情温柔:“琉璃也是朕的女儿,她没了,朕也很心痛,你还有朕,不要太伤心坏了身子。”
说完,他转眸盯住脸色灰白的连慧姬:“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朕的话吗?”
左右两个太监立刻上前,要取下连慧姬头上的凤冠。
“不…陛下,你不能对臣妾这么残忍。”连慧姬挥舞着双手,身子惊恐地直往后退。
“母后!”拓跋香在一旁六神无主地哭。
一片混乱中,一个大太监疾步跑了进来:“陛下,连相来了。”
拓跋野神情微微一变。
朱媚儿眼神一冷。
连慧姬大喜过望,爬起来就往殿门口跑,边跑边喊:“父亲,陛下要杀女儿,您救救女儿啊!”
一身官服的连相刚进门就被连慧姬扑了个满怀,低头一看,女儿衣衫不整,满面泪水,神色既是委屈又是欣喜,从未有过的狼狈。
连相面色难看起来,若非安插在皇上身边的暗线及时报信,他的掌上明珠今日岂不是就要白白送命?
他柔声安抚着爱女:“慧儿莫怕,有父亲给你主持公道,不会有事的。”
“外公!”拓跋香抽抽噎噎地跑过来抱住他的腿:“父皇要杀母后!”
连相轻轻地拍了她几下。
“连相来的可真及时。”拓跋野讽刺道:“皇后杀了朕的长公主,朕正准备处死她。”
连相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不慌不忙地给皇帝见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拓跋野阴沉脸,他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要怎么给他女儿脱罪。
“陛下。”连相没有动,不急不缓地说道:“微臣刚刚从户部过来,今年百姓收成不好,国库空虚,南方糟了水灾,需要大笔物资,臣愿意带头捐出一千万两纹银解救灾民。”
拓跋野身子一震。
一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