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今天,双方对决于这条身后即使正在南下的四明山百姓的必经之路上,身处侧翼的冯彪对于不能正面杀敌很是不满。只不过当看到清军的阵型和甲胄后,本就不笨的他立刻发现了侧翼的好处。
接下来,陈文当众射杀清军锐士的表现,以及那支做工精良的鸟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着实闪瞎了他的氪金狗眼。那可不只是一杆鸟铳啊,那分明是被将主从众人之中牢牢记住,进而踏入升官发财的快车道的通行证嘛。
可问题是,身处侧翼的他一样需要听从军令,而负责侧翼指挥的那位尹千总却始终不肯下令进攻,着实让他心痒难耐如百爪挠心一般。
好容易等到了响箭飞上天空,蹲在地上的冯彪立刻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溪水前,提手一箭就射中了一个尚未来得及防备的清军的左眼,反手又是一箭射中了另一个清军右边的眉毛,接下来的几箭也无一不是冲着面门下手。
清军会披两层甲,但是脸上可没有面甲啊。这么近的距离,有脸不射那才叫傻呢。
正当他准备继续扩大战果时,清军那边也完成了调动。身上只有军服,和披甲的清军弓箭手隔溪对射可没什么好处。所幸指挥官也知道这一点,立刻让火器队回返竹林,并由牌手将他们保护了起来,远远的射击。
这样做虽然命中率低了不少,但是胜在安全,清军那边由于阵型更加密集,受打击面可比藏在竹林的明军射手大多了。
可是就在冯彪都感觉清军这么被动挨打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的时候,清军的将旗那边竟然鸣金了!虽然这一波的军功就这么跑了,但是看着那一地的尸首,冯彪的自豪感和喜悦油然而生。
咱老冯算跟对人了,陈将军真是天纵奇才啊!
这南塘营的战斗力着实凶悍,对面那可是身经百战的提标营啊,就这么轻易的被打的毫无脾气,这支军队若是发展起来,那还不横扫天下的。
到时候,那可就不是升官发财那么简单了,弄不好还能封妻荫子呢。
只是这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清军那边在喊出了什么贼人家眷尔等可自取之后,竟然重振了一番士气后再度发起进攻,而向着主阵地进攻的同时,清军依仗着兵力的优势居然分兵渡过溪流,本着他冯彪所在的侧翼而来。
清军的意图再明显不过,那个负责侧翼指挥的尹千总立刻下达了拦截清军的命令。等待这个命令已久的冯彪立刻窜了出去,就像他打猎时在山里穿行一般提弓持箭的奔向早已选好的更容易射击的位置。
清军在溪流中速度缓慢,更是被那堆冯彪亲眼看着放置在溪流中的铁蒺藜进一步的扰乱了行进的速度和节奏。就在前几个清军强强上岸之时,冯彪已经冲到了那个不被阻挡的射击距离。
双脚还没停下,冯彪抬手便是一箭,蓄势待发之下,这一箭直接射中了刚走上岸的一个清军刀盾兵的面门,一箭贯脑!
就在冯彪准备抬手射出第二箭时,只听嗡的一声,隔着一根竹子一支箭先他一步飞了出去,也是一箭射中面门。接下来,更是弓箭鸟铳的声响此起彼伏,如交响曲般响彻竹林。
冯彪很清楚,从陈文拿出那个赏额起,这已经进入了竞赛的模式,不曾去观测他人是否命中,冯彪便射出了第二箭……
片刻之后,尹钺便带着那两个哨的鸳鸯阵杀手队冲到了近前。只见他拔刀在手,一声怒喝脱口而出。
“弟兄们,把鞑子赶下溪!”
刚刚赶到竹林边缘的那两个哨的鸳鸯阵杀手队立刻开始结阵,只是由于溪流对岸清军尚有一队弓箭手在,所以只得以着大三才阵发起进攻,而此刻的清军在南塘营的火器队压制下也仅仅只有百余人在岸边完成了结盾列阵。
两军相去不到十米的距离,己哨第二十一杀手队作为伍长的长牌手林忠孝正在手持着长牌立于竹林的边缘,等待着本队其他队员集合结阵。
本是中军镇抚兵的他,在此次扩编中被下放到这个新编的鸳鸯阵杀手队中充任伍长之职,这其实更多是一个特例,因为另外几个下放的镇抚兵全部都被任命为队长,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只是被任命为伍长。
林忠孝很清楚,最初的中军镇抚兵队一共十人,全部受本营的将主陈文直辖。镇抚兵平日里的工作便是监督军纪和执行军法,地位很是超然。可是凡事有利有弊,镇抚兵的一言一行也同样受到了陈文的全程监督。迄今为止,也只有他一个人在执行军法的时候出现过失误,所以下放的时候职务低于其他同僚也并不意外。
很快明军便集结完毕,结阵越过竹林边缘的火器队向溪边前进,而清军则也聚集了更多的士卒,双方很快就碰撞到了一起。依靠着大三才阵两名牌手居中保护后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