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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大半个下午的拉锯战,义乌县城的北部已经被清军彻底肃清,不仅仅是明军和义勇,包括没有选择离开的百姓也彻底沦为了一具具残破的尸骸。
起初,明军还能凭借鸳鸯阵和对于地形的了解与清军不断的争夺一条条较为重要的街巷,可是随着兵员损失的逐步增加,守城明军也渐渐的放弃了这种争夺,而是转为节节抵抗。可是即便如此,进攻义乌的清军抚标营还是凭借着兵力的绝对优势一点儿一点儿的将守城明军压向县城的南面,直到将明军彻底压垮或是占领县城。
作为加守备衔留守义乌县城的守军主将,局总刘成斜倚在墙边,重重的喘着粗气。刘成是台州人,最早在南塘营第四鸳鸯阵杀手队充当队长,乃是安有福、丁克己、石大牛等人的老长官,也就是安有福口中的那个“刘队头”。
南塘营的第一批队长,也是眼下陈文麾下最为资深的那批中级军官中的一员,凭借着一次又一次的机智武勇的表现,此次扩军中刘成不仅得到了局总的差遣,更是被陈文任命为义乌守备负责在大战期间留守义乌县城。
负责看守后路的将领一般都是主帅最为信任的,刘成不识字,但少时也听说书先生这样说过。感怀于陈文的信任,刘成兢兢业业的带着手中的两个新兵哨和留守西门大营的守备部队维持着县城的治安,并配合留守义乌的金华知府孙钰组织民夫为各线的明军押运军需。
可是看着曾经的同僚和老部下们纷纷奔赴各线战场,而他却被留在了后方负责维持治安,刘成对于这项工作从心底里还是有些轻微的反感之情。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抚标营竟然绕过了重兵集结于郑家坞镇的东阳营,意图夺取明军的后路和军需基地。
清军来势汹汹,而且兵力雄厚,而他手中却只有两个新兵哨和极少的营地留守部队,需要防守的却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县城。即便有孙钰临时组织了一批义勇以供差遣,但是敌众吾寡的局面依然得不到丝毫的改变。
回忆着这一年来陈文和那几位南塘营的高级军官讲述过的兵法和作战经验。刘成很快就意识到清军会以县衙作为主攻地点,于是乎他便说服孙钰利用县衙给清军设下了一个陷阱。
冲天火光中,攻入县衙的清军损伤定然不会少,带领着部队与清军反复争夺县城中的大街小巷。可是即便凭籍鸳鸯阵在狭窄地形中的威力和对地形更为熟悉,处于兵力严重劣势的守军也无法将清军驱逐出去,甚至此刻已经无法再去争夺那些被清军占领的街巷,唯有尽力守住所剩无几的地盘,为援军争取时间。可是按照此前的估算。援军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抵达,而他手中所剩无几的兵力却怕是连今天傍晚都未必能够支撑到了。
刚刚击退了一支清军的进攻,按照清军此前的作战方式,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清军前来镇压。身边的士卒已经损失过半,而更多的将士则已经被清军分割于义乌县城南城的各个街巷之中,很难再如此前般互相策应。
随着短暂的休息,激烈战斗对于肌肉的影响已经渐渐消退,可是那几道伤口的疼痛在精神和肉体疲倦的对比下也越加的清晰起来。周遭的士卒大多如此,奈何清军应该很快就会发动新一轮的进攻,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些伤口。
此前组织郎中、民夫救治伤兵的金华知府孙钰已经在此前的战斗中不知所踪。作为追随陈文最久的那一批军官中的一员,刘成很清楚孙钰在陈文心中的分量,可是眼下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进行找寻,甚至可以说就连守住这片民居也已经力不从心了。
很快,远处的清军吹响了此前用以示意进攻的号角,在刘成的带领下,他身边仅剩下的这不到一个步兵队的明军连忙拄着兵器自休息的地方起身,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清军。
可是这一次,清军却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在这些明军面前结阵后退。仿佛是害怕这些处于劣势状态的明军追击他们一般……
小半个时辰前,一支百余人的骑兵抵达义乌县城西北的一处小丘背后,等待撒出去的游骑弄清楚此番清军抚标营的布置。
根据陈文得到抚标营攻入义乌后的布置,会有两支援军急行军赶往义乌县城迎战清军。
第一支是此前被绕过的东阳营。这支部队已经在火速赶来,可是从安华镇到义乌,他们就算是以着最快的速度也要比清军晚上两天的时间,并不足以为守军分担压力;第二支援军由陈文亲领,包括义乌营的一个局、从俞国望那里借来的部分鸟铳手、佛堂镇用以配合水营的两个哨、以及他从南塘营骑兵队抽调的这百余骑兵。
陈文麾下的援军距离义乌丝毫不比东阳营近多少,如果集结完毕后再行赶往义乌。那么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抵达。可是义乌留守的部队兵力太少,绝对无法支撑到那时。于是乎,陈文便命令有佛堂镇的两个哨由水路赶往义乌,他则独自指挥骑兵策马赶来,而剩下的援军则在负责军官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援军分批抵达,很容易遭到攻城一方以围城打援的方式各个击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