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标枪划过了一个个抛物线,而那些飞斧则是径直着瞄准了远处的明军旋转着飞了过去。在此之后,更有着督标营的长枪手和刀盾兵呐喊着冲了上来。
清军的投射迅速覆盖了明军的前排,而此时,刚刚完成掩护任务的明军在新编制的两个长牌手和两个代替镗钯手的藤牌手的掩护下。立刻下蹲摆出了平日接受抗压训练时的纵阵。
刹那间,清军的标枪和飞斧密密麻麻扎在了明军的盾牌上,而更多的则是插在了各队纵阵之间的空地上。在四面盾牌的防护下,保持着纵阵的明军伤亡远比去年仅靠着一面长牌和一面藤牌的简易防护要少得多。可是就在此时,大队的清军已然冲了上来,将兵器对准了那些还没来得及变阵的明军。
两军交战。尤其对步兵来说,阵型乃是重中之重。陈文麾下这支明军从前依靠着狼筅来遏制敌军冲锋,从而完成变阵。可是现在,新编的长枪阵中狼筅却已经不复存在。而此时,督标营的清军大多参加过孝顺镇之战,眼看着曾经一度给予他们极大压力的狼筅似乎还在明军战阵后排,清军立刻持着兵器冲了上去,试图借此压制着尚未变阵的明军。
可是就在这时,随着阵后的一身令下。此前在纵阵中还保证直立着的那些长枪立刻有前到后的逐渐放平,只是越到后面便越是向外侧偏移。
只是这一瞬间便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孔雀开屏般的扇面,将整个战阵遮蔽了起来。而在他们身后,一队队的鸳鸯阵杀手队补充到了各个长枪阵杀手队的两翼侧后,呈护卫状,反倒是那些长枪阵杀手队似乎根本就从没有过变阵的想法存在。
明军的长矛长达五米,与狼筅长度相同,放平的瞬间。一些还没来得及收住脚的清军立刻被捅了个对穿,就连一些已经收住脚的清军被身后收不住脚的清军撞到。从而也被串在了长矛之上。一时间,冲在最前排的那些军中猛士只有少数的幸运儿借着摔倒从而躲过这一劫。
清军的冲锋无以为继,而下一秒,明军前排的长枪手们则将扇面收回了一部分角度,形成了一个个半开的扇面,而那些鸳鸯阵杀手队则迅速的补充进来。从而形成了一副锯齿状的阵线。
在明军的新编制中,每哨中奇数的步兵队为鸳鸯阵杀手队,而偶数的则为长枪阵杀手队,这样一来,南塘营中的一支英雄部队——前甲哨第四鸳鸯阵杀手队则被改编为长枪阵。
新任第四步兵队的队长叫做罗永忠。在四明山殿后战中担任临时辅兵,由于作战勇猛,到了天台山扩军时期便被补充进了南塘营。此后一路走来,几乎是每战必与,屡立战功,才能够有机会超越一些比他更早加入南塘营的士卒成为这支老牌步兵队的队长。
此刻甲哨第四步兵队位于战阵的中心,清军的第一轮冲锋已经被遏制,随着战鼓的敲响,战阵中的明军将士高声呼喝了句“虎!”便持着长矛向着面前的清军发起了进攻。
而此刻,清军的前排为了冲锋却都是些利于搏斗的刀盾兵和持着七八尺长枪的长枪手。在第四步兵的长枪阵的不断逼近中,这些清军只得节节后退,而作为本队的伍长,控制战阵前进后退节奏的长牌手,曾经的火兵石大牛则满头大汗的踏着步伐,意在和周围的步兵队保持同一线前进,不至过于突前或是压后,影响到战阵的整齐。
行进了一小段距离,在一些长矛手刺杀了极少数没有来得及逃窜的清军后,原本还处于前排的清军便没入到阵中。而此时,一排长枪手迅速的补了上来,与依仗着兵器更长的明军手中的长矛交错在一起。
片刻的停滞后,明清两军迅速的开始了互刺。改良自鸳鸯阵,明军还是保持着那种相对密集的战阵,而清军为了搏斗和刀盾兵突击更为方便,则还是在每兵之间留有一定的距离。这样一来,清军长枪手虽然兵器长度不落下风,可是在局部战场的数量上却依旧处在劣势之中,只能凭借着兵力的压倒性优势来逐渐在消耗战中击垮明军。
战阵已经停滞不前,身后的队长罗永忠已经招呼火器队中的弓箭手抛射,将长牌抵在身前,当面清军长枪手的突刺直接将枪头扎在了他的长牌上,将石大牛推了一个琅跄,若非本就身体强壮有力,弄不好便会被清军推倒在地,从而将背后的长枪手漏了出来。
或许是用力过猛,当面清军的枪头扎在了长牌上一时竟拔不出来,身边的呐喊声交错,石大牛猛的将长牌向左一偏。那清军借着这股子气力倒是成功的将枪头拔了出来,可是他也就此摔倒在地,立刻被石大牛身后的两个明军长矛手分别刺中了左腿和右胸,再没了呼吸。
撇掉了这个累赘,石大牛连忙将长牌重新护在身前,而就在他撤回长牌的瞬间,那个刚刚被刺死的清军长枪手身旁的一个清军反手便将长矛刺向了露出了破绽的他。
如许长的长矛,突刺是最好的进攻手段,不仅明军的士卒长久训练此法,眼前的这个清军显然也是浸淫此道良久。长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