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使得时间似乎也慢了起来,清军的炮手还是大概如刚刚的速度复位、清渣、装填,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但是在明军看来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而最让他们无语的是,那样惊人的射程,明军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漫长的等待过后,在已经伸长了脖子的金砺的那份寄予厚望的目光中,第三轮炮击开始了。
黑色炮弹自炮口射出,划过了一道道完美的抛物线后,以着惊人的速度先后砸在了棱堡的城墙上,只有一枚炮弹明显还是力道不足,干脆砸在了护城河的泥岸上,又溅起了一片烂泥雨。
然而,命中了城墙的那几炮所携带着的巨大动能却将已经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的那些新兵吓了一跳,甚至觉得地面似乎都震了一下。
可是片刻之后,那些新兵很快就意识到了他们的动作可能会引起军官的不满。所幸,这时候军官们也没有兴趣管他们,一个个扒着城墙去看那几枚巨大炮弹,似乎是已经惊呆了。
率先恢复正常的一个新兵连忙如其他人一般越过城头去看一枚打在他们所在的那个凸角的炮弹,可是看到的却是那枚本应该镶嵌进城墙的炮弹却静静的落在了夹角之处的地面上。而他们所在的凸角城墙上仅仅是城砖出现了碎裂——在沿着一块如蜘蛛般裂开的城砖过后碎裂越来越浅,直指两个突起部的夹角。
炮弹在集中那块墙砖的片刻便顺着凸角的侧面开始了划行,直到夹角处还是被卸尽了最后的能量,最终无力的落在了地上。其实即便是直接砸在了夹角处,炮弹也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坏,因为凸起的夹角虽然与棱堡是一体的,但同时也是内城墙的外围建筑,在夹角的顶端还有一道厚重的城墙得带着敌军。
“我记得大帅提到过,以前那个蓟辽督师说,老奴就是被那厮用这种红夷大炮打伤了,才会在半年之后因旧伤复发而死的。”
闻言,大片的咽唾沫的声响中,一个颤抖着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还是人吗,他不会是背着咱们脚下的棱堡去打的宁远城吧?!”
在对于这几门红夷炮巨大威力的惊骇,同时也是在对这座棱堡恐怖的抗击打能力的震惊中,由于过于遥远,不太清楚造成了多大的破坏的清军继续着他们的准备工作。直到明军刚刚缓过神来,新的一轮的炮击又开始了……
几轮炮击过后,预料中的城墙倒塌没有发生,金砺满心的疑惑无从解答。眼见于此,田雄连忙提出蚁附攻城的建议,即便不能一鼓作气的拿下堡垒,总能弄清楚那几轮炮击的效果如何吧。
合理的建议立刻得到了通过,蓄势待发良久的大队清军纷纷向前,为首的便是中军参将徐信的亲侄子、以副将身份管中营参将事的于奋起的女婿,同时也是陈文麾下爱将李瑞鑫的妹夫徐磊。他此刻已经是以游击将军的身份管左营中军守备事,这一次杭州清军的几位大帅对红夷炮尽皆寄予了厚望,当然要派出派出精兵良将来“抢”这份先登之功。
随着金砺的军令下达,徐磊便率领着大半个提标左营出发,而他手里的那支老底子鸳鸯阵则是由他的心腹刘大亲自代为指挥。只要红夷炮能够轰塌城墙,甚至只是造成了城墙的比较大的程度的破坏,他便不惜一切代价挖塌城墙,最后以手中的那支鸳鸯阵冲杀进去完成破城。
大队的清军开始滚滚向前,林忠孝连忙指挥部下们各就各位,其中堡垒炮兵阵地和城墙上的火炮将会如此前那般先行轰击那些攻城器械,尤其是望台。
只不过,刚刚的炮击以及这座棱堡的抗击打能力所带来的震撼却远没有消退,一个炮组在命令下达后慌慌张张的将定装药包弄开,把其中的火药倒了进去进行装填工作,却忘了这门火炮在炮击前他们就已经完成了转填……
片刻之后,轰的一声在一个棱堡的凸角长墙上响起。清军没有步炮协同的基本概念,所以当望台行进到了足够的距离的同时,他们也不敢贸贸然的开炮,这一炮自然也不是他们发的,而是那门火炮由于装填了两倍的火药——炸膛了!
炸膛,在史书的记载中非常普遍,动不动就是什么“炮炸”、“炮反裂”之类的记录。陈文来到这个时代后,从李瑞鑫那里得知,黄得功的部队从来不用工部衙门制造火器,因为那些火器按照正常装填量基本上是肯定炸膛的,可若是少装填的话,又没有威力,远不如地方或是军镇私造的火炮好用。
陈文领兵以来,所用的火炮不是出自自家的工匠,就是缴获。保养还在其次,却肯定没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明末工部衙门的产品。另外,炮手们因为深知火炮的威力,所以也从未有过按照极限量装填的习惯。可是再好的火炮,两倍于正常装填量的火药,若是不炸膛可就奇怪了。
转瞬之间,那一个凸角上的军官士卒几乎被炸膛的威力一扫而空,就连附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安华镇棱堡的指挥官林忠孝倒在地上,他是站在突起部后的城墙上,可是炸膛的气浪还是将他拍倒在地,顺带着一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