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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刚刚进香回来,正欲回家侍奉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用饭……”
面前的女子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理由就婉拒了陈文突如其来的邀请,而陈文却一点儿脾气也生不出来,毕竟他是不会也不能强迫人家姑娘不去尽孝的。而且说到底,周家小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他即便是已是侯爵却也不好“欺男霸女”不是。
事实上原本他是打算前往府衙与孙钰商谈吕留良和陈忱二人的任用问题,以及了解下文官训练班的训练进度的,但是当在路上看到那辆马车,他却还是莫名其妙的跟了过来。
告别之后,心不在焉的与孙钰进行了一番商谈,待回到侯府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此举的不智和无礼,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去做了,甚至还很是配合的帮助那个女子解决了一个小问题。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年了,陈文几乎每天都在为未来而奔忙,对于女子,虽然也见过不少,但是比较有印象的也不过是孙家的小媳妇和这个女子二人而已。
陈文初到大兰山时曾在孙家寄居过一段时间,对于孙家的小媳妇的印象很好,那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一个很传统的小妇人,与孙钰可谓是良配;而这位周小娘子,零零散散的几次相见,却同样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清丽出尘、知书达理、头脑亦是不凡,更加难得的还是那份勇气,在这个程朱理学大行其道,世间女子只知克己复礼的年代却能够勇敢的站出来,利用智慧和勇气来为亲人争取生的权利,每每想起她步入大帐将叛乱之事娓娓道来的那一幕,陈文都不由得赞叹不已。
只不过,那一次之后,陈文却再没见过那个女子,并非没有这个想法,只缘实在没有那份时间。
年关已近,即便并非是文官,但陈文作为统领浙西南军务的勋贵也早已忙得不可开交起来。
督促各府各县的官员清算这一年的细账,慰问高龄老人,向一些弱势人群发放一些慰问品之类的工作已经全部由孙钰承包了。而且这还没算上文官培训班的督导工作以及协助审核提刑衙门的一些大案要案。总而言之,眼下的孙钰是顶着知府的官衔干着巡抚兼知府的工作。
相比民政,军队这一摊,虽然各项事务都由专门的部门负责,但是如主持祈雪、谢天、祭祀等一系列准宗教活动却还是得由陈文这个眼下浙江级别最高的勋臣来帮忙处理,而陈文也必须去把这些工作担负起来,否则孙钰只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除此之外,如分配各镇各营职务的述职、华夏复兴会的组织工作、与宣诏使者和郑成功的使者在临别前最后的面议以及与一些潜伏在满清占领区的抗清人士的会面已经让陈文忙得脚不沾地了。
尤其是当李定国阵斩尼堪的消息传来,伴随着消息的更是一批又一批各地抗清人士的代表。这些抗清人士主要来自于浙东的宁绍台、浙西的严州、浙北的杭嘉湖以及南直隶的苏松常镇,甚至是南京,他们此来大多是希望能够和陈文见上一面,表达一下精神或是物质上或多或少的敬意,并把一些他们扫听到的或真或假的情报送来。
当然,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强烈要求陈文在西南明军大举反攻、东南明军也夺取了战略主动权的今天尽快举兵北伐,光复他们的家乡,而他们也愿意去做一个合格的“带路党”。
对于这些抗清人士“忠君爱国”的拳拳赤子之心,陈文表示会尽可能快的光复更多的汉家旧地,然后就开始大力忽悠这些人去购买征虏大借款,至于军事战略上他暂时他却根本不打算作出任何调整,哪怕这些人把他们家乡潜在的抗清力量描述到了只要陈文的大军一到他们就可以绑了各府、各县的清军把城池献给明军,陈文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们口中描述的那一切陈文并非没有在书中见过,发生在几年后的那场南京之战,江南各地的抗清人士闻知郑成功挥师十数万北上纷纷奔走相告,并且积极策反满清的官吏和军队。张煌言率领的浙江明军战斗力孱弱已极,却还是光复了南京上游大片大片的土地,尽皆是这些人士以及他们的同志之人的功劳。
按道理来说,现如今李定国两蹶名王,天下震动,各地抗清人士奔走相告的大背景下陈文也并非怀疑大军北上击溃了清军主力后,这些抗清人士没有能力把他们描述的前景转化为现实。
但是对于那偏转了轨迹的幅度越来越大的未来,陈文却根本不敢为此而行险,因为衡阳大捷中明军依旧没有实现合围,孙李之间的矛盾迟早会爆发,与其寄希望于独立北上,还不如尽快打通进入江西的通道,与李定国会师,那样胜算也会更大一些。
李定国的行止是陈文所控制不了的,但是忽悠这些人购买借款却还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既能落下支持明军的好名声,在陈文这边挂个号,又可以获得利息的好事也确实是趋之若鹜。
其实在此之前,征虏大借款的购买就已经出现了提高的迹象,但却也有人不愿购买借款,只想单纯的襄赞军需,例如王翊的一个叫做陆宇鼎的朋友便是如此。
王翊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