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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三尺的白刃、七八尺的长枪,汉军八旗的这些兵器在面对明军一丈五尺的长枪和狼筅时显得是如此的无力。
其实,如果能够凑到近身的话,明军的这些兵器反倒是会变成了累赘,可是如此密集的战阵,无论是长短兵相间的鸳鸯阵,还是层次分明的长枪阵,任何一个清军都要同时面对三到五个明军的攻击,便是生了三头六臂,清军的这些锐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杀进人群,利用短兵的优势所在肆意的近身砍杀。况且,在明军的长枪手身前,还有着一排长牌手挡在路上。
第一击的雷霆之威将清军的前排一扫而空,然而,即便是如此竟然也没有让那些汉军八旗在后两排的劲卒后退半步,反倒是呐喊着冲了上来。
“真是悍勇啊,既然如此武勇,为什么非要给鞑子当奴才呢?”
未及数步,当先的一个清军的刀盾兵便冲了上来,石大牛停下脚步,压低了身子随时准备在其冲进长枪林之时将其格杀当场。只可惜,那个清军的运气似乎并不怎么好,用盾牌震开了第一根长枪后紧接着就被第二根长枪扎在了大腿上,而接下来,前后两根长枪跟进,从部位上一枪捅在了小腹,而另一枪则扎进了胸口。
清军在长枪拔出的瞬间变轰然倒地,石大牛左右扫了一眼,见他这一伍并没有过于突前便继续前进,只是在临近到那个清军的尸身之时又补了一刀,而后同其他各线的明军一般继续保持进攻的节奏。
至于首级,自然有阵后的火兵负责割去,战兵割取首级乃是浙江明军中的大忌讳,像他这样的老兵自然不会傻到干犯军法。
清军前排的各个牛录确实是作战经验丰富,他们在第一排被一扫而空的瞬间便指挥着后两排继续进攻,寄希望于后面的各个牛录能够迅速结阵补上战线。然而,当那些清军的冲锋也不过是为后面的清军赢得了一点点的时间。对面的明军在第一击完成后以着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完成了整队,几乎是在那些清军冲上去的瞬间就已经恢复了阵型,踏上了进攻的步伐。
“杀!”
石大牛耳边响起的瞬间,一根长枪自他的左侧刺出,一枪就捅在了眼前的那个穿了一身全白军服的清军的颈子上。
和张益达一样,石大牛也算是高职低配,如今已经是陪戎校尉的他也开始参加一些学习,他知道这个清军是汉军正白旗的,好像当年那个大奴酋多尔衮好像也是正白旗的,但却是满洲八旗的真夷罢了。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对这些汉军八旗的憎恨,当初在老家时就是这些汉军八旗在给那些贪官污吏撑腰,以至于他们一家背井离乡。而现在,这些假鞑子又来了,想要把他弟弟用命换来的富足生活夺走,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杀!”
一个清军的刀盾兵左避右闪的冲进了长枪林,可是未待那厮站稳,刚刚给刚才那个已经必死的清军补了刀的石大牛向前冲刺了两步便将长牌抵在了那个清军的身前,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而后一刀刺出,手上一绞,那个清军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任凭着石大牛在他的脖子上补上一刀。
这一切,不过是在兔起鹘落之间,清军接战时的第一排和冲上来的第二排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就连第三排也岌岌可危。可是在他们之后的清军此时却还在聚拢之中,至于那些被寄予了厚望的鸟铳手则更是还在从阵后往前移动。
这支清军重新整队的速度已经并不慢了,但是不比明军那样在入营的第一天便要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法来将前后左右的概念彻底融入到士卒的思维之中,所以在整队的速度上根本没办法和这支没有一个士卒认不清楚左右的明军相比。
原本第三排的清军很快就被明军杀光了,而此时,第四排的那些牛录也好容易将阵型重新聚拢起来。
用刀盾兵顶在前面,而后以鸟铳进行射击,如此往复几轮将明军的阵型打散再冲上去破阵,这是刘之源在金砺因为倡言编练鸳鸯阵而获罪之后好容易想出的办法。这个战法昨天夜里在攻城战中也已经用到,原本由于攻城不顺而产生怀疑的清军军官们,在发现如果还是按照以前的战法去迎战明军的话只怕是连僵持都做不到,于是他们便毫不犹豫的通过聚拢和填充将阵型建立了起来。
只是未经过训练,那些刀盾兵分明是在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种打法。当明军杀光了前三排的清军冲上来后,绝大多数的清军还在试图依靠自身的武艺反冲进去,反倒是把原本已经聚拢起来的阵型重新弄得稀疏、错落了起来。
这期间,只有负责左翼的那些杭州驻防八旗没有参加攻城战的牛录强强守住了阵线,但是清军整个阵型却已经开始被明军打得凹了进去,甚至其凹面的弯曲度还在不断的加大。
中路突破,而且已经开始了,即便是没有在天空中俯视的视角,久经战阵的石廷柱还是可以看出他寄予厚望的汉军八旗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明军所压制,甚至直到此时此刻也没有丝毫将这个局势逆转过来的意思,这劣势反倒是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