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文已经有些犹豫,李瑞鑫决定再加一把柴火。“大帅,末将当年不过十来岁就策马上阵作战,那时也不过是刚刚学会骑马。”
一般的骑兵能跟你这个拿脚射箭都能百步穿杨的怪物比吗?
腹诽归腹诽,但是陈文还是更加倾向于专业人士的见解。车他会开,可也没一边握着方向盘,踩着离合、油门,一边手持冷兵器搏杀啊。骑兵,他接触不过是这三年的事情,会骑、能策马砍杀、看着旗语明白该往哪冲,也就这么多了。比起从小浸淫马术,十来岁就跟着黄得功上阵搏杀的李瑞鑫,对中古骑兵的理解和运用上实在差距良多。
“好吧,但是你得亲自去指挥,尽可能确保他们能够相对安全的获得更多的经验。”
“这正是末将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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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天气已经开始微微转凉,不过这也就是南方的那种转凉,并非是北方那般开始一层层的往身上套衣服都犹觉不足那般,仅仅是没有盛夏时那般酷热罢了。
在北方,秋高马肥之时,一向是游牧民族南下侵扰汉地,以劫掠财货的时候,所以在那里也有防秋的说法。只不过,如今的此间,却是汉家王师与为虎作伥的汉奸军队分界的所在,防秋二字也同样可以用到。
“冲进去,男丁杀光,女子装车带走!”
十来天前,率队突袭文成镇的那个经标中镇军官虽然没能赶在援军抵达前消灭掉驻军,但是也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处罚。原因无他,这支明军的反应实在太快,驻军的坚定也远超其他军队,洪承畴和张勇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能够把镇子烧了近半,带回来几十个斩首已经不错了,至少比野战打不赢要容易向满清朝廷交代。
破袭,既可以发挥清军骑兵数量庞大的优势,又能有效的消耗明军的仓储和兵力,从而实现将明军牵制在此,使其无法他向的战略目地,乃是洪承畴在那一败之后想出来的新战法。不过对于这些执行任务的清军骑兵来说,这更是借此发财的捷径——反正上面的命令是杀伤军队和男丁,以降低明军的人力资源获取,那干脆就是把财货和女子一起带走,好“进一步”削弱明军,扩充将士们的腰包和士气。
早在文成镇遭受攻击后,明军便开始下令号召县城以西的百姓往县城以东避难,但是故土难离,收效甚微,也给了清军进行破袭的目标。此间乃是玉琅溪以东,文成镇以北,名为横街镇,乃是本县的商贸大镇。只是八月十二的“茅楂会”早已过去,尤其是清军的封锁,此间反倒是冷清了太多,镇中更多的还是本乡本土的百姓。
有道是无商不活,像这等商贸大镇,总比普通的乡镇要富裕太多。随着军官的命令,大队的清军骑兵冲进了没有守军的镇子,开始肆意砍杀那些男丁和老弱,抓捕成年或是未成年的女子,并在各处商铺、民居里翻找一切有价值的财货。
“你们这些畜生,死后入不了祖坟的败类,等王师来了必杀光尔等!”
清军的狂笑、喊杀,男丁的惨叫,女子的哭泣,一声声传来,在向着四野发散的同时也在向镇中汇聚。然而,此时此刻,清军带队的军官面前却是一个须发皆白、一副士绅打扮的老者正拄着拐杖发出声声喝骂。
“看你是个读书人,老子还打算饶你一命,带回去献给经略老大人。你个老棺材瓤子,不想活了?!”
“老夫已过八旬的年纪,早就活够了,如今只差看到你们这些禽兽是怎么死的!”
“妈的,把这老不死的倒吊起来,我到看看他还能活多久。”
一声令下,几个亲兵便上去将几个想要阻拦的女子推开,把老者抓了出来,在牌坊上吊了根绳子,绑在老者的双脚之上。只是一拉,那老者的身子就到在了地上,随即双足在上、头顶在下被吊了起来。
“继续骂啊,你不是有种吗,骂给老子听听啊。”
说着,那军官骑在马上凑了过来,一鞭子便抽在了那老者的身上,随即便发出了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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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老者依旧被吊在那里,镇子中央的空地上,被抓来的女子越来越多,清军也开始在她们的脖子上套上绳索,准备就这么如牵牲口一般将他们牵回去。只有一些姿色上佳的,被反绑住了双手扔在了大车上,这些是准备带回去孝敬给上官以及送给同僚的,自然要区别对待。
“让那些兔崽子手底下快着点儿,还要赶回去呢。”
得了命令,几个传来的亲兵策马向镇子各处跑去,大喊着将命令传播出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士卒还没收敛多少,反倒是镇东的哨兵发出了遇袭的警报。
县城那里的明军驻军有多少骑兵,军官早已从俘虏的口中撬了出来。区区两百骑的人马,还有些分驻于县城最近的镇子用来充当传令兵,坐拥三百余从大西北带来与蒙古人、大顺军、汉回义军都见过仗的骁骑,他自然是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此刻更是产生了借此地打掉一些明军骑兵来加大下一次破袭范围的打算。只可惜,事情好像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