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别着急,以国公爷的兵法韬略,好好干迟早有个伯爷,最差怎么也有个挂印赏给你,就算没有这些,田土和世职也少不了,可别为那些蝇头小利把大头儿都丢了。”
“嚯,几天不见,你孝子这说话都跟我们那的监军官赛的了,我看你别学骑兵了,改当监军官得了。”
“我倒是想,没跟着国公爷上过阵,也得过得了审核啊。”
几个月的训练,新建的四个战兵营都已经完成了基础训练,正在入营进行磨合训练。对于这四个营,陈文分别授予了天台、瑞安、黄岩和温岭为番号,取得是台州和温州的四个县的名字。这四个营组建完毕,他就可以将另外几个战兵营从驻防的任务中解放出来,进而与洪承畴决一死战。
这是原本就制定好的计划,只不过,当王江被黄宗羲劫走的消息传来,陈文却突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
“黄副宪,您的家奴、佃户,末将看还是组个卫队比较好。”
经过了半个月的修缮,大营的修复工作基本上完毕,就要尽快开始练兵。
起事前,众人也曾事先说好,既然要学陈文的练兵方法,那么就学个彻底。各人家中仆役、佃户有带来的,也与其他士卒一起编练,私人的关系不许再提,彻底打散。只不过,这里面很多人本身与为首的几个主事之人都有着封建人身关系,问题也就出在了这里面。
“江都督,有话还当直言,说一半藏一半,恐怕有失君子坦荡之风吧?”
江汉对黄宗羲说话,反倒是黄宗炎抢先回答,而且言辞之中也颇不客气。满脸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弟弟,黄宗羲转而对江汉说道:“江都督,这事情不是先前议过的吗?”
“先前是议过,但是……”说到一半,江汉却转而看向了黄宗炎。
“晦木,你说!”
见自家兄长已经流露出了不悦的神色,黄宗炎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昨日初次操练,将士们都很卖力气,今日难免起得晚些,江都督却要行鞭笞之刑……”
黄宗炎如此一说,黄宗羲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若是旁人,黄宗炎大抵不会多嘴,受罚的肯定是他们黄家的人,或者是包括他们黄家的奴仆、佃户在内。
“军中点兵,三通鼓不至即斩,轻的也要插箭游营。先前既然已经说定,按照秀国公的方法练兵,那么即便是在训练期间,鞭笞五十自然是少不了的。”
“江都督,你是主将,但也得体恤士卒吧。从权二字,难道不可?”
“当然不可,咱们既然说好了,就要坚持做下去,秀国公没有从权过,咱们也不能这么干。我听沈主事说过,秀国公当年也碰上过这个问题,不光是队长和士卒,就连东阳伯尹钺也一起拉下去受罚。甚至镇抚兵有过,秀国公且亲身受罚,方有南塘一营雄兵。抽几鞭子,就要从权,这兵还练得出来?”
“那个阉党余孽一向用法过苛,平日里不读圣贤书,心中不存仁心才会有今天……”
即用阉党余孽、武人乱政来污蔑陈文,练兵却又不得不按照陈文的方法,否则即便是他们也知道这义军很难是绿营兵的对手。这本就是一种矛盾,尤其是体现在心态上面,使得其中一些根本就不懂军务的人便会轻视一些最受陈文和陈文师法的戚继光所重视的东西,比如军法的重要性和严肃性。
“够了!”
听够了自家二弟与江汉这个武将之间的争执,黄宗羲实在是心烦的不行。这些日子下来,操持着这支新建义军的事务,领兵经验只有那么一点儿的他本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岂料今天还有这等事情,火气登时就爆发了出来。
“晦木,你在长叔手下做事,岂可随意插手军务。这事情交给江都督,你回去做事去。”
轰走了弟弟,黄宗羲也没有与江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让他依照众人对浙江明军军法、条例的记忆所制定出来的军法行事。
如此一来,到也镇住了下面的士卒几日,岂料没过多久,干犯军法的事情却又出来了。
“你说什么,百姓闹上山了?”
当年带着世忠营残部退入四明山,驻扎于锡杖寺,结果却因为军士偷鸡摸狗、骚扰百姓而被山民聚众放火围攻,导致全军覆没。黄宗羲有事外出,得脱此劫,但是对山中百姓却是畏惧三分,就连大兰山明军全盛之时也绝少入山,反倒是黄宗炎投效到了冯京第的旗下。
带着一干人等冲到了辕门,正看见万斯大要指使守门的士卒赶人。黄宗羲打出的是重建大兰山明军的旗号,大兰山明军原本在四明山地区名声极好,他原本就打算全盘继承下来,用以在面对陈文时说话的力度更大,自然不肯毁却了名声。
挥退了守门的士卒,黄宗羲便询问那些百姓的来意。一经问询才知道,乃是今日休沐,几个军官士卒下山后偷了山民几只鸡打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