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愿意带,你管?”
“猪鼻子插大葱。”
“有种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就要一言不合拳脚相加,只听到一声冰冷的话语问及,二人登时就像被冰水浇了脑袋一般,瞬间就恢复了常态。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没什么,闹着玩呢。”
说话的正是刚刚从伤病所出来的那个军法官,军中乃是至阳至刚的所在,士卒之间有些义气之争也是难免的,尤其是刚刚取得了一场大捷,自然也不好管得太宽泛了。况且,他们也并没有动上手,提醒一下也就够了。
“旁边就是伤病所,要闹到别处闹去。”
“俺是来看受伤的袍泽的。”
“俺也是。”
“那还不去,在外面看得见?”
军法官说过话,就急匆匆的离开,向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去。而甘苍和那个士兵也没有再说什么,各顾各的继续前往伤病所,去探望他们的同袍。
………………
掷弹兵在战场上大放异彩,这并没有出乎陈文的预料。
对后世的中国人而言,掷弹兵大抵还是指那些在二战中使用掷弹筒的步兵,那是因为这一兵种的全盛期恰巧被满清那两百余年的愚昧所错过,没有经历过近代军队排队枪毙时代的中国原本自然也不可能出现这一兵种。
而在欧洲的军事史上,掷弹兵这一兵种自公元1660年左右由太阳王路易十四第一次组建之后,很快就成为了全欧洲每一个国家所必备的兵种。不仅仅是一支作为突击队的小部队而已,而是每一个团,甚至是每一个营都会有一个专门的掷弹兵连队。
这个时代的掷弹兵所使用的手榴弹并非是后世那般,铁皮的球形灌入黑火药,为了保证威力自然要更为沉重一些。而掷弹兵手持着这些随时都有可能伤己自身的兵器,还要在敌人的射击下将其投掷到对方的阵型之中,无疑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在近代军事史上,掷弹兵不光是一个兵种,更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与玉山县的明军汇合后,陈文追着清军主力的尾巴抵近到玉琅溪,亲眼看着渡过河的清军放火焚毁了浮桥,也把没能来得及渡过河的清军以及几乎全部的辎重留给了明军。
缴获方面,大得惊人,估计即便是不再发起进攻,洪承畴也得当了裤子才能回到北京城去受罚。对此,作为一代大清之友,陈文决定像避免黄宗羲恶心到康熙一样,也把洪承畴的问题替顺治解决了,省得奴酋福临为他老娘的这个老姘头左右为难,坏了我大清以孝治天下的口号。
进攻广信府,这是必然的,一战击败洪承畴不是目的,彻底解决江西的军事威胁,收复更多的失地才是至关重要的。甚至可以说,只要一天没有干掉洪承畴,这一次大举杀入江西就是未尽全功。
对此,陈文已经考虑好了对策,需要的不过是几天时间而已——无他,军队刚刚进行了一场大战,需要时间休整,这是没有办法的。
军队的布防由各营的营官和参谋负责,监军官维系军心,与维持军纪的军法官们核定战功,而军需和缴获,则由军需官们负责。随着制度的逐步完善而成为了一个甩手掌柜的陈文,反倒是能够抽出时间做一些他觉得更有意思的事情。
“张提督,这一战,可是输得心服口服?”
赵良栋被一个掷弹兵杀了;王进宝更倒霉,被一枚手榴弹的弹片打死在了方阵之中;而张勇,则在奋起反击明军无耻且野蛮的战术中,因为早年脚上受过伤,行动不太方便而被明军擒获;至于孙思克,陈文派人扫听过,早前被范文程截胡了,现在在范氏长沙幕府中为将,反倒是成了后世在满清平定三藩之乱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河西四将中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败军之将,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随便!”
张勇一副誓死效忠大清的架势,帐中众将无不唾口大骂的。不过,陈文却也不气,他很清楚这位一等靖逆侯对满清的忠诚度有多高——这个打过大顺军残部、打过汉回义军、打过大西军、打过吴三桂和葛尔丹,最后为我大清抵御青海的蒙古人而病死在任上的清初绿营第一名将是不可能转而再向明军摇尾乞怜的。
“呦,气急败坏了。瞧瞧,都那么大人了,用得着吗。乖,可别哭出来,哭出来就有损形象了。”
第一网就捞到了张勇这么一条大鱼,陈文心情大好,自然也免不了调侃张勇几句。只是这话说得,实在有些太过于伤张勇的自尊,以致于这个因为腿脚不方便而打仗都要坐轿子的清军大帅怒不可遏的要站起来与陈文一决雌雄。
“大战三百回合?”
听到这话,陈文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却说出了一句差点儿没把张勇活活气死的话来。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