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提督!”
牛车上引了城头清军惊呼的正是张勇,一等靖逆侯,世袭罔替,比起洪承畴日后的那个可怜兮兮的三等轻车都尉,还特么只能世袭四世的爵位可是高了十四级之多,洪承畴陈文都不打算留着,更何况是张勇了。
“城上的鞑子听着,逆贼张勇,初随左良玉之时,残虐百姓,无恶不作,名为官,实为贼。降虏以来,围剿义师,屠戮生民,其罪罄竹难书,更有吉安屠城之举,实乃人面兽心之辈。今于阵前剐之,以儆效尤。”
传令兵收起了铁皮喇叭,调转马头返回明军的阵线,在明军战阵方向飘来的欢呼声中,城头的南昌幕府官员们面色不是铁青,就是煞白,竟无一人再有半点儿人色。
“陈文,这是在逼守军死战啊。”
“不,他是有破城的信心,此举只是在摧折将士们的士气。”
胡全才说过了话,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看向城外的明军战阵也是一脸的畏惧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
“须得注意那些铁面人,决不可让他们靠近城防!”
掷弹兵在上一战中直接导致了清军的惨败,在每一个参加过那一战的清军心头无疑都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试想一下,一旦手榴弹再度于清军中爆炸,到时候恐怕根本用不着明军登城,清军就会自行瓦解。
“胡道台所言乃是兵家至理,切不可让那些家伙凑近了。”
“正是,正是。”
“……”
城头上叽叽喳喳的响起,城下明军对张勇的凌迟之刑也正式开始了。
如当年凌迟马进宝的流程一般无二,牛车上的刽子手拍了拍张勇的胸膛,一刀下去就将他右胸乳粒旋了下去……
凌迟开始上演,但这并不是陈文率领大军前来的目的,阵后,数千被俘的清军换上了明军的军服,只是没有披甲而已。随着陈文的一声令下,手持着剪刀的明军辅兵纷纷上前将这些清军的辫子剪了下去。
“尔等附逆已久,按理说,皆当是如那张勇一般。然则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你们都是汉人的份上,本国公今天给你们指一条生路——作为我军前驱,攻上城头的,免除死罪,入苦力营为奴五年恕罪;砍下一个鞑子的脑袋,免除死罪,入苦力营为奴一年恕罪;砍下两个鞑子脑袋,免除死罪,本帅派人送你们渡过长江,还乡;若是能够击杀或生擒南昌幕府官员及守军游击以上军官者,可自俘虏营中自行挑选二到五十人返乡;最后,若是能擒获洪承畴,赏白银五百两!”
这些俘虏之中,早已经过了第一轮的清洗,那些参加了肉搏战的清军俘虏早在玉山县就已经都变成一具具尸体,剩下的这些不是殿后部队的,就是后面几个刚看见明军就被掷弹兵轰烂了的方阵,此间正好用在蚁附攻城上面。
“愿意为了这条活路拼一把的,到阵前领把兵器,不愿意的,就把脑袋留下,本国公不养闲人。”
陈文的话一出口,立刻就有清军自告奋勇参加敢死队。拼一把还有机会活下来,运气好点儿还能混个回乡的机会,若是不去则干脆就直接是死路一条,这个名义上的选择题根本就没有跟他们选择的余地,很快这些清军就做出了选择。不过,为防他们冲城时三心二意,陈文还是往里面加了一层保险。
“留头不留,留不留头,这是鞑子皇帝说的,但愿你们还记得。”
下意识的摸了摸脑后,不管是否如此,那些清军无不打了一个寒颤。奈何明军强悍,满清那边剪了辫子也就意味着会成为别人眼里论功的级,生路只剩下了这么一条,也只得听从明军的安排了。
片刻之后,两军阵前的凌迟之刑还在继续,大队的清军俘虏来到了阵前,只待战鼓甫一敲响,他们便开始向城下冲去。
攻城,第一步的任务便是拆除那些木桩子和矮墙,这些东西是用来阻碍攻城器械前进的。城下还有这些东西,陈文自然不可能出动攻城器械,总要让这些炮灰把场地清理干净再说。
大批的清军俘虏出动,他们手上的家伙大多都只是一把锤子、榔头,运气好的能混到把浙江明军工兵制式的斧子、铲子,冲到木桩子前就开始了拆除的工作。这些木桩子皆是在城头火炮的射程范围内,一旦开始清理,清军的火炮也毫不留情的开始了射击。
这时代火炮的射击精度不高,专业的炮兵都需要良好而长期且科学的训练,这一点对于清军来说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是故,当炮击开始,俘虏们清除木桩子的举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干扰,反倒是有不少炮弹射到了自家在城外的工事上。
这些东西本就是用来拖延时间的,任谁也没有什么好稀罕的,倒是在无形中省了这些炮灰不少的力气。不过随着清除的深入,伤亡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城头的一处增建起的炮台上,清军一炮射来,径直的轰在了一根木桩子上。这根木桩子正由着几个俘虏奋力的拆除,奈何他们手中只有一把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