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说呢?
陈文默然无语,周岳颖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夫君,怎么了?”
“没事。”思路打断,陈文连忙回道:“我在琢磨,既然你那么想要个儿子,就多补补。等身子恢复了,咱们再努把力就是了。”
“嗯,妾身听夫君的。”
要不要说呢?再过过吧。
夫君肯定有什么在瞒着我,肯定是这样的。
同床,异梦。
………………
就像是休沐,正月过得总是很快,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今年已经是江浙明军收复金华府的第四个新年了,江浙明军集团在陈文的带领下已经光复了两个省的地盘。为展现复兴气象,浙江、江西、南赣这三个巡抚衙门也下达了庆祝的命令,不光是在大年三十除夕夜里于各府的府衙前燃放烟花,今天更是鼓励各府城的大户、商家和百姓放灯庆祝,官府同样是金吾不禁。
清军南下前的太平景象回归,对于民心士气无疑是极大的鼓励,几乎每一个百姓参与其间的百姓都能够从这其中看到重归太平的希望,而随着接下来的三地邸报特刊的行,也迅的向左近府县,甚至是临近的区域辐射开来。
湖广长沙府,正月十五同样是在大肆的庆祝,只是这内里却完完全全的是秦王府的独角戏,不比江浙的官民同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腊月的时候,湖广清军在东西两面的巨大军事压力下北返湖广北部,临行前对占领区的各府县进行了大肆的破坏。强夺家产、强抢民女,动辄便要伤人性命,撤离时更是放火焚城。
对此,他们的理由很是充分,以防资敌,仅此而已!
清军撤离后,辰州的孙可望趁势收复了湖广南部的长沙、宝庆、衡州、郴州、永州及广西的桂林这六个府的广大区域,自然免不了要庆祝一二。
只是这本就是长沙幕府的所在地,清军北返大军也都要从这里通过,一连数次,城内烧掠一空,连个像样的宅子都没有了,百姓更是总共也没剩下几个,庆祝就不可避免的变成了秦王府带头下的驾前军的自娱自乐。
“国主兵不血刃而下湖广,乃是天命所归!”
“方编修所言甚是,正是如此。”
“……”
一众秦王府行辕的官员吹捧着孙可望,只是怎么听着都有些过于勉强的意思。
这是没办法的,此番孙可望收复了这么大片的区域,说好听了是兵不血刃,说难听了就是礼送。明明是陈文收复江西,导致了湖广清军压力倍增,不得不撤到湖广北部来缩短防线,跟孙可望一星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现在反倒成了孙可望天命的体现,能不勉强就奇怪了。
可是对于这些,孙可望却听得很开心。无他,他从来都不是傻子,但是利欲熏心,皇帝的宝座就在眼前,很多东西也就自然而然的看不见了。
眼见着孙可望高兴,这些官员更是吹捧得越来越不像话,直到把这个话题挑起来的方于宣再度开口,才把这些瓜噪给止住,从而证明了他才是孙可望跟前第一马屁精的地位。
“臣以为,天意昭然,我主自当尽快行禅让之礼,取明而代之。早证大统,才能更好的凝聚人心,进而一统天下!”
此言一出,大帐里登时便是为之一惊,紧接着,一众官员拜倒在地表示拥立,唯有行营大学士雷跃龙依旧站在那里。
“元辅对此可有异议?”
内阁大学士,这可是文官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自然是人人艳羡。雷跃龙在秦王府做事,接受孙可望的任命,但是比之范鑛、方于宣这些人,对篡位的支持力度却始终不大。孙可望想要篡位,这是人尽皆知的,雷跃龙的表现却并没有辅臣之应该表现出来的那般,如此不尴不尬,自然是人人侧目,瞪着他的宝座的更是大有人在。
雷跃龙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个文官,反倒是对孙可望行礼一礼,继而说道:“臣对此并无异议,然则天下未定,会稽、西宁、延平三藩皆奉皇明为正统。愚以为,国主登基,还当依照前岁定下的方略,收复南京之后较为稳妥。”
所谓前岁的方略,正是范鑛、马兆羲等人劝说孙可望支持楸枰三局时提及的收复南京,以东南财货养西南锐士,进而压服其他各路明军。有了南北朝的局面,才好登基称帝。
这等说辞,是支持范鑛这些孙可望的亲信的倡言,他们自然不会跳出来打自己的脸。可是此番劝进,却是方于宣拉起的声势,自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时移世易,如今上天眷顾我主之意已经明确,行禅让之礼,登基为帝,有何不可?至于陈文、李定国、郑成功等人,不过是明廷的武将。明亡,三将必然大乱。届时我主以天子堂堂之势挥军各向,自当扫平群雄。”
方于宣的言辞之中,一个劲儿的把话题往孙可望的天命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