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的大街上,独轮车、大车、轿子被乱七八糟的遗弃在路上,不光是这些,空荡荡的箱子、小贩在街上的摊位、乃至是一些细软和瓷器的碎片也到处都是,整个就像是一座刚刚被洗劫过的样子。
“昨天好像还有个集呢。”
这些很多东西看上去都像是赶集的百姓遗弃的,而那些百姓十有**已经被明军逐走了,否则也不会是这等光景。但是,陈文可不是个一般人物,这里面弄不好还是会有什么危险存在的也说不定。
“你,你,你们两个带人把这些东西清到路边上。你,你,你们两个带着本部人马,给老子搜。”
时间紧迫,伊拜也不敢过多停留,只得一边清道一边搜索一边带着主力部队往立着陈文将旗的那座建筑物的方向赶去。
乔司镇永乐年间曾陷于海潮,但其如今却是一座千人以上规模的大镇子,规模很是不小。伊拜带着清军漫步其间,但却一个百姓也没有看到,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感到惶恐,天知道这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妖魔鬼怪。
很快,心中焦急的伊拜就率队来到了十字街中央,这里向南就可以攻击明军主阵地背后,甚至他都可以看到尹钺的将旗所在,而向东向西,则可以配合那两边的清军包抄明军的左右两翼。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陈文将旗所在的那座建筑物,已经不远了,仅仅几十步而已,但这街上莫说是人了,就算是阿猫阿狗也是一个也无。
“没时间了,进攻!”
伊拜一声令下,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陈文的将旗陡然急摇了几下。紧接着,镇子上的那些二层小楼纷纷打开了窗户,一根根火铳伸了出来,直指已经如一字长蛇般延伸过来的清军骑队。
镇子里的院子都是从里面销好的,临街的铺子、门脸也都上了锁,时间太短,清军着重搜索的北面则进行了进一步的改装,明军可以更快的从后面的院落进入到其间。
与此同时,左近的弄堂里,一队队鸳鸯阵列阵从遮蔽视线的拐口、院落里走出来,更有大队的鸳鸯阵直接冲向了镇子的北门。
近卫、神塘两营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两个局的鸳鸯阵皆在镇中埋伏,伊拜此前就有所怀疑,但是形势根本不允许他耽误哪怕一秒钟的时间。这样一来,千骑的清军被包围在了这个镇子里,面对的则是四百鸳鸯阵和四百火铳手,失去了机动空间的他们登时就变成了瓮中之鳖。
“主子,中计了,快冲出去吧。”
仿佛是开赛的哨声,当一支火铳向清军的骑队开火后,其他的火铳也无一例外的将子弹倾泻到这些明显到家的活靶子身上,清军登时便是一片的人仰马翻。
镇子里的清军乱成了一团,想要逃出生天的,想要就地反击的,但这江南水乡的小镇里,道路狭窄,哪怕来路上的杂物已经清到路旁了不少,但混乱之中,战马转身更是难上加难。
“跑不了了,姓陈的蛮子设计好的局,咱们哪那么容易逃得出去。”
翻身下马,以战马作为掩体,伊拜和那些清军骑兵开始用骑弓还击。可明军居高临下,对他们更是两面夹击之势,此间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为今之计,你带着人去放火,我去冲一番陈文的将旗所在!”
放火可以减缓明军的合围之势,同时制造混乱,只要能把水绞混了,逃出生天还是有可能的。况且,镇子上火起,对主战场上的明清两军的心态也是会造成不小影响的。而冲击陈文的将旗,将陈文一举击杀,伊拜连想都没有想过,但只要能把将旗砍断了,无论是对整体的战局,还是对他们这支骑军,都将是有莫大好处的。
“主子,还是让奴才去冲吧。”
“不行,你办不到的!”
将旗所在,必是重点防御的地段,危险自然也会是更大的。现在清军虽是人多势众,但却慌乱已极,一个梅勒章京和一个固山额真议政大臣相比,号召力差距实在良多。
伊拜大喊了一声,连带着身边的戈什哈登时就是一群蒙古八旗站了出来,随他向陈文的将旗所在冲去。
骑在马上太过显眼,他们只得步行前进,只是在这周边的射击持续射击下,不过数十步而已,却仿佛是骄阳烈日下的冰块,性命不断的蒸发在这短短的距离之中。
冲到了院子前,伊拜用力一推,大门却纹丝未动。根据那感觉,显然是插了门栓。
“撞!”
射击还在继续,若非伊拜身先士卒,如此的伤亡,这些八旗军早就散了。听到这话,一个膀大腰圆的蒙古汉子助跑了两步,重重撞在了大门上。
反作用力将蒙古汉子弹了回来,但伊拜他们却并没有放弃,继续向大门撞击。这一次,门栓轻微断裂的声响传来,虽是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但这些早已红了眼的清军却兴奋已极的再度撞向了大门。
大门轰然打开,撞门的汉子被门槛绊到在地。撞开了厚实的大门,接下来就会变得非常简单了。而且有院落作为掩体,也不必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