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如今已经是全胜之势,对城里的清军自然是没有任何耐心可言。只是一摆手,一个明军传令兵策马而出,抵近到城下举起铁皮喇叭大声向城上的清军喝去。
“奉朝廷明令,讨伐建州叛逆,弃械投降者免死,抗拒王师者格杀勿论。我家大王说了,如此优厚的条件只有今天一天,子时一过,大军所致,无论八旗、绿营,亦或是文官、小吏,玉石俱焚,绝不宽恕!”
“早降!”
“早降!”
“早降!”
“……”
传令兵在城下说罢,在城下跑了几圈,让城上的所有清军都看清楚他的模样便策马返回。
攻城的方法陈文早有计划,当年太平天国攻南京用的就是爆破的手法,陈文计划效仿一下,不光军情司南京站早已标注了南京城墙的薄弱点,甚至他就连军中的工兵专家赵迁都带来了,就等着让清军提前几百年见识一下这等战法的威力。
作为军中的工兵权威,赵迁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专业技术强的工兵人才,但是他却从未有真正在攻城战中施展过爆破的手段。这是一大遗憾,毕竟演练和爆破是不一样的。可是这毕竟是南京,明王朝的龙兴之地,说炸就炸了,心理负担可以说是大得很。
赵迁有些扭扭捏捏,陈文却也不在意。劝降是例行功课,毕竟这城是两百多年前修的,气势恢宏,可以说是中国在这个时代于西方人眼中的标志性建筑之一。炸毁了,倒也可惜,而且还要花钱修,对于穷日子过惯了的陈文来说,能少一笔花费是一笔花费。
片刻之后,城头上吊下了一个八旗军军官,自称是江南江宁左翼四旗的昂邦章京喀喀木,前来与陈文议和的。
“驻防将军作为使者?”
喀喀木在历史上的南京之战中不似戴罪立功的管效忠、蒋国柱二人,也不似其他在镇江与福建明军交锋的军官,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置,一个功过相抵就把如此大罪抹了干净。或是满清的脸面问题,亦或是其人在满清朝廷中的后台运作,这些陈文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济尔哈朗被俘、清军惨败的今天,居然还敢出来讨价还价,倒是引起了陈文的几分兴趣,脑子里转出了一个新的花样出来。
“派人,去找片绿营负责的城墙去喊话,叫他们派人下来谈谈。”
南京城墙太长,八旗军数量不少,但是分摊开来却根本守不住城池,马国柱只得让八旗军守城门,绿营兵守城墙,这样既可以分担八旗军的军事压力,又可以确保城墙上的兵力。
“末将见过王爷。”
行到陈文马前,喀喀木躬身一礼,众将不由得眉头一皱,而李瑞鑫更是戟指其人,大声喝道:“放肆!区区蛮夷,见我皇明郡王之尊,也敢如此无礼?”
有了一个起头的,众将更是无不出言怒喝,反倒是陈文对此并没有什么在意的。
“算了,一个蛮夷,也懂咱们华夏礼仪?无需与这厮一般见识。”他骑在战马上,俯视站在地面上的喀喀木,高下立判,这时候纠结于礼仪,却有些仗势欺人的样子。
陈文向众将说罢,转而向喀喀木问道:“你这鞑子此来,可是替城里的鞑子求条活路的?”
这是应有之义,陈文如今的胜势之大,并不是当初的郑成功所能够比拟的。南京城内,江南江宁左翼四旗在此前就已经覆没,济尔哈朗带来的两万八旗军,由于陈文的战术施展成功,对济尔哈朗坐镇的八旗军展开了合围,能够活着逃回南京的虽然比单纯的击溃要少上很多,但是每一个八旗军对于满清而言都是宝贝,尤其是满洲八旗更是绝对的核心武力,损失哪怕任何一个都是对满清硬实力的削弱,自是不敢轻忽。
“不,末将是来替这一城汉人百姓的性命来向王爷求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听到这话,陈文眉头一皱,继而冷笑道:“本王没听错的话,你这鞑子是在威胁我?”
“末将不敢,王爷威震天下。但是狗急了也会跳墙,城里的奴才们自知必死,想要来个鱼死网破。奴才是江南江宁左翼四旗的昂邦章京,管束不了那些奴才,可是却要为满城里的老弱妇孺负责,还望王爷看在妇孺不曾害过汉人的份上,放过这些奴才,末将保证只要渡过长江,马国柱一定会将江宁完好无损的交给王爷。”
喀喀木说的有理有据,他的官位很高,但却约束不到其他牛录的奴才。现在他们手里能够作为要挟的只有南京城里面的百姓,虽然屠城很可能会导致明军从外面杀入,但如果真的死路一条的话,临死前泄泄兽性,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至于满城的妇孺,虽然也是旗人,但是陈文的作风却不似江南的士绅们口中的那般冷血,妇人之仁总是有的,打一张彰显仁义的好牌出来,没准会有奇效也说不定。
“那些老朽年轻时不是你们八旗军的士兵?那些害人的鞑子不是妇人生养出来的?孩子日后不会变成食人的野兽?你说老弱妇孺没有害过汉人?你在给本王讲笑话吗?!”
这个结果出乎了喀喀木的意料,陈文说的没错,满清从辽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