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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奸商、劣绅恶性罢市、扫货,走私通虏的案件在腊月下旬开始了审讯工作,苏松常镇四府各级提刑司衙门的官员、小吏乃至是衙役,有一个算一个,这临近的永历十三年的新年是不要想回家过年的事情了。
经此一役,苏松常镇四府,尤其是作为苏州这座经济中心城市,士绅、商贾已然遭到了重创,繁盛的工商业产业链的资金来源断档,再加上大量的士绅、商贾被捉拿归案,他们名下的店铺和工坊也尽皆被贴上了封条,很是一片萧条景象。
所幸的是,苏州本地士绅、商贾遭逢重创的同时,浙东的士绅、商贾们已经开始了抢滩登陆,购置土地、兴建厂房、订制机器、招揽工匠,忙得是一个热火朝天,就连苏州的百姓也跟着在年前狠狠的好好的赚上一笔。除此之外,苏松常镇四府,那些没有参与这一系列对抗行为的士绅、商贾们也纷纷依仗着近水楼台的优势,对苏州商业、矿业、手工业的市场真空进行填补。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苏州还会是同样的兴盛,甚至由于大量的水力、风力以及畜力机械的应用,工业制成品产量攀升,市面上还会更加兴盛。
这个年,提刑司衙门的官吏们忙着铲除奸邪,苏州那边,新近进入市场的士绅、商贾们也在忙着开创事业,便是普通百姓也从原本的商业链中脱离出来,容入到新的环境之中。
苏州巨变的同时,针对走私的打击也在不断的进行,负责南直隶、浙江两省海上防务的东海舰队大军齐出,配合着路上部队扫荡两省沿海和岛屿地区的所有私港。他们接到的命令很简单,走私船只一律击沉,就是这么简单。
东海的沿海地区如此,相对规模要小上很多的南海舰队,他们的防区相对也要小上很多,不过只有一个广东而已。然而,此间的走私力度却是丝毫不逊于江浙,因为此间有一个澳门,葡萄牙人实际控制的澳门。
“啪”的一声,澳门议事会的圆桌上响起了一声清晰的拍桌子声。
“本官只问尔等一句,这澳门到底是你们葡萄牙的,还是我大明的,现在就告诉本官!”
香山知县姚启圣气势汹汹的怒喝着在座的澳门葡人精英们,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们也不敢怎样,花白胡子的议长轻声咳嗽了一声,布加路也只得站起身来,回答姚启圣的问题。
“回姚县尊的话,这澳门确是大明的土地,但是我等每年都有缴纳租金,有权决定土地的使用权,这是大明天朝过承认的。”
布加路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姚启圣却是不吃这一套,直接便向众人言道:“既是我大明的土地,尔等修建那些面向我大明的炮台所为何事,难不成尔等是想要造反不成?!”
明知道是威胁,奈何不远的广州就有一支江浙明军的部队驻扎,上万战兵的大军,更是装备了比欧洲更为先进的臼炮,真的惹毛了,他们也未必能保得住此地。但是姚启圣这两年的作为,却分明并非是想要借助于军方来抗衡他们,心知肚明,但也只得解释清楚,以免造成更大的误会。
“姚县尊,我等俱是天朝藩属之民,绝不敢犯上作乱啊。当年虏师进攻桂林,威胁行在,亦是我等出兵援救,才击退了虏师,当初那般局势我等尚且如此,更何况今时今日,齐王殿下已经收复了江山半壁,又怎么敢如此啊。”
“是啊,姚县尊,我等就是些商人,想要在此做些生意。可是母国复国之战并不顺遂,如西班牙、荷兰等泰西国度都对这澳门虎视眈眈,我等也是为求自保,才修建炮台的,还请姚县尊体谅则个。”
对于这位香山知县,包括布加路在内的这些葡萄牙人也拿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贿赂,不要,不光他不要,他还盯着一应官员,甚至是上司,也不许任何人收取贿赂;威胁,更是不吃这一套,死硬到了极点。
而这两年下来,守澳官重新驻扎,司法上也被他拉着陈文的虎皮给要了回去,现在澳门的葡人与汉人,汉人与汉人之间的官司都是香山县提刑司衙门处置,一切已然是回到了天启、崇祯年间。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姚启圣却还要得寸进尺,逼他们把炮台都拆了,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实在是让他们有些难以忍受了。
“本官说过了,这澳门是我大明的土地,防务自然也是由我大明负责。你们在此修筑炮台,就是在向我广东王师,在向战无不胜的齐王殿下挑衅,本官只给你们一天考虑,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威胁的话说完,姚启圣不等布加路解释便气哼哼的转身离去。对此,这些在海上风里来雨里去,在陆上是商人,在海上就是海盗的人物们,却一点儿办法也无,甚至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总督先生,那些疍民还能拉拢过来吗?”
疍民是沿海居于船上的那些终生以船为家的汉人,沿海各省皆有,甚至东阳江上也有一支规模甚小的疍民团体,说是和陈友谅还些关系。
澳门一地,葡萄牙人贿赂本地官员,以租借为名获得了使用权,但是行政、司法等权柄依旧在香山县的手里,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