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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地处南直隶、山东、河南三省交界之处,更是传统意义上的扬州、青州和豫州的交汇之所,是故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清廷由于将绝大多数的资源都投入到新军的扩编之上,不可能早淮北建立起如明廷在辽东那般的堡垒群,更别说是棱堡,所以更多的还是打算依靠河流、山势以及人工沟壑和绿营兵来消磨北伐军的锐气,甚至都没有打算能够守上多久。
然而,江浙明军在此前几年表现出来的惊人战斗力配合军情司的策反攻势,先锋部队自越过淮河以来在淮北地面上便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当地绿营、协防绿营及地方官吏无不闻风而降,如今作为第一批进入淮北地面的前锋部队,金华师和江都师正在大踏步的杀向,不,是走向徐州重镇。
清廷负责淮北军务的方面大员,领侍卫内大臣苏克萨哈出身正白旗,原本是是多尔衮兄弟的手下,后来靠着多尔衮死后的反戈一击,从而得到了顺治的信任,后来更是在顺治死后成为了四大辅政大臣之一,也是唯一一个非两黄旗出身的辅政大臣。
身在徐州,苏克萨哈统领淮北近四万的绿营兵,麾下只有两千八旗军,还是满洲、蒙古、汉军和高丽这四支八旗混编而成的,平日里无非是充当监军和威慑而已,维持地方和作战的任务还是要靠绿营兵为之。
江浙明军越过淮河,各府县的绿营便纷纷归降,这等状况苏克萨哈并非没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彻底,仿佛淮北的绿营将领们早已是约定好了那般。
徐州是南直隶的最北端,也是淮北地区的最北端,苏克萨哈在此掌控全局,原本靠着恩威并施,淮北绿营的众将也算是被整治的服服帖帖,可是现在看来,全部都是装的,在这些表演艺术家们的卓越演技面前,他就和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纳喇大人,浙匪的行进速度实在太快了,刚刚接到消息,他们在昨天已经拿下了宿迁,照着这个速度,用不了几天就要兵临徐州城下了。”
作为副手的固山额真并非与他同样来自于正白旗,甚至连镶白旗也不是,但是到了如今的局面,二人绝对称得上是同病相怜,因为他们都是清廷留在淮北地区的炮灰,没有谁能够例外。
“可恨这些绿营汉狗不肯用命,一个个的望风而降,等新军杀败了浙匪,定要叫他们好看。”
话虽如此,可苏克萨哈却也知道,他在此地的任务并不仅仅是用来在北伐军越过淮河后向清廷报警的,而是要设法拖延北伐军的进攻势头,消磨其锐气,也是为新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如今绿营纷纷倒戈相向,他能够信任的也只有这支八旗军而已,奈何兵力实在太少,连给江浙明军前锋部队塞牙缝都不够,想要完成任务实在是难上加难。
“纳喇大人,还记得当年朝廷做过的那个最坏的打算吗,黄河就在边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看那些浙匪还能从黄河上飞过去不成?”
固山额真提及的事情,苏克萨哈自然记得。当初济尔哈朗惨败溧阳,顺治曾一度悲观到了要退回辽东,虽然此事在八旗的联手之下未能成行,但是南方的威胁巨大,他们也不是没有计划过利用一些特殊手段,比如说掘开黄河,以水为兵来阻拦江浙明军的攻势。
但是后来随着江浙明军在淮河一线停下了进攻的步伐,而清廷在丢失江南之后对于淮北的粮食也存在着巨大的依赖,此事才算是作罢,此刻固山额真提及,却也登时便引起了苏克萨哈的兴趣。
黄河夺泗夺淮,不似后世那般进入山东地界,而是过徐州,入淮安府,汇入淮河之后沿着淮河的河道入海。这般状况,至今已有近五百年之久,黄河裹挟泥沙,沿岸不断的加固堤坝,地上河的现象已成,平日里便是水患连绵,明时国家要在此倾注莫大的精力,若是能够以水代兵,莫说是拖延时日,弄不好还能借此消灭掉不少江浙明军。
洪水滔天,那是天地之威,非人力所能抗衡的,明末的时候明军也并非没有用此法来对付过农民军,称不上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从何处着手,如何调派人力,这些东西都是需要细化下来的,尤其是他们手里并没有太多的人力资源,想要成事还是须得借助于绿营之力方能成事。
奈何,绿营不可信,如今已是他们这些八旗军的共识,苏克萨哈犹豫再三,也没有敢去惊动绿营,只得与固山额真进行商讨,计划出动八旗军到徐州下游去裹挟百姓来开掘堤坝。
说干就干,不过未免惊动到绿营,苏克萨哈与那固山额真还是决定关闭城门前后再行分批从各门出城,每批的数量不过一两百人,也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骚动。当然,苏克萨哈还是要继续坐镇徐州城的,省得定海神针没了,那些徐州绿营和协防的绿营就要闹着反水了。
依照计划,城内的八旗军分批次出城,如分流的溪水般在城南十里处重新汇聚。而绿营兵方面,那些总副参游的绿营将领们则纷纷被苏克萨哈传到行辕开会,开会商讨“如何迎战江浙明军”的事宜。
顾名思义,开会是苏克萨哈用以降低那些有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