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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北伐军的战略意图展开,清廷的实际控制区不仅被大量的鲸吞蚕食,更是被一刀分作了两段,再难呼应。
对此,清廷选择了唯一的出路,新军在天津卫集结后便大军南下,如今更是已经抵达沧州地界。
清廷做出此等决断,诚如刘成分析的那般,正是陈文计划之中的事情。对此,陈文相信当他的战略布局展开,清廷立刻就会意识到只有南下决战才是破局唯一的可能。
这一点,即便没有刘成在,清廷之中也并非没有老于兵事之人。不过有了刘成,清廷的反应速度应该会更快一些——并非刘成的才智远胜清廷的那些亲贵重臣,只因为刘成对于江浙明军和陈文更加了解,知己知彼,比照其他清廷重臣而言这就是莫大的优势。
根据刘成叛逃后军情司以及后来的监察司的报告,陈文相信,刘成在新兵训练营充当训练官期间,没少学习相关的军事知识,甚至组建参谋司才开始的测绘、沙盘和地图推演等军事技能,他也能窥伺到一些皮毛。
更重要的是,原本刘成在大兰山时就是队长一级的军官,到了天台山和初入金华府期间,其人更是陈文着重培养过的那批军官中的一个,从他那里学到过不少的东西。这些年,军情司北京站送回的关于刘成的情报中,也印证了这一点。
这个敌人,就如同是他的学生一般,只是这个学生有着更大的野心,或许不光是陈文,就连清廷也很有可能会是这份野心的绊脚石,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便会将其搬开,乃至是碾碎。
“想要改变历史,就要做好被偏离了轨道的历史车轮碾成齑粉的心理准备。只可惜,到了今天的这个份上,我,就是大势所趋!”
接到清军抵达沧州后便停下了脚步的军情,陈文没有犹豫,挥动中路军主力继续沿着运河向北推进。
大军通过德州,接下来便是吴桥县。这里地属直隶河间府景州,素以杂技闻名,于甲申殉国的崇祯朝东阁大学士范景文便是吴桥人,曾在笔记中记录下了明末时吴桥杂技的盛况。不过,此间于明末,更有名的还是一群辽东军人在此发动了一场兵变,明廷试图通过学习西方军事技术来强军的梦想也在这场兵变和朝中党争以及主事之人的愚蠢之下化作泡影。
吴桥县处于运河初入河间府的南端,与最北端的天津卫相隔不下四百里之遥。不过到了此时,清廷的新军已在正处于二者之间的沧州,北伐军无需推进那么远的距离,只要走上一半就可以与清廷决一雌雄,无疑的也缩短了补给线的长度。
过了吴桥县,先经东光县,后至南皮县,北伐军的骑兵虽然处于劣势,但是清廷的新军始终坐镇沧州以待北伐军,单纯以骑兵很难阻止北伐军推进,仅仅是减缓了些许行进速度而已。不过四天的光景,大军就已经越过了南皮县,与清廷新军对峙于沧州城南。
清廷早先一步进驻沧州,左近的百姓不是被拉了夫子,就是逃到了他处,周遭早已是一片人烟罕至。北伐军抵达,根据情报汇总而成的参谋作业也开始进行,这是决战前夜的最后一轮参谋作业,所有人都提起了万分的精神,唯恐会漏掉什么有用的东西。
“根据探马汇报,鞑子新军五部全军出动,其中武卫右军的总统变更为领侍卫内大臣遏必隆,其他与此前得到的情报没有任何变化。另外,还有数支骑兵抵达,从装束和武器上看,应该是漠南的蒙古鞑子。两厢加在一起,”
新军的编制是依照古斯塔夫方阵的要求组建而成,步兵一万零八百人,骑兵则是为求发挥清廷骑兵数量的优势,分为五营,每营千骑。再算上炮兵、军官以及其他人员,加在一起就有不下一万六千之众。
清廷此番,已是倾其全力,五支新军加上几支漠南蒙古骑兵,大军不下九万之众,其中光是骑兵就有三万四千,其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鞑子号称百万之师,水分不小,不过光说骑兵,这一人双马,乃至是一人三马的阔气劲儿,要是加在一起,水分倒是还能缩下去不少。”
清军的骑兵数量,于江浙明军而言始终是难以比拟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背靠蒙古大草原,便是汉地的传统养马地也都在清廷手中,比之依靠缴获和购买组建骑兵部队的江浙明军来说,确实是最大的一份优势所在。
“等灭了鞑子,收复了北方和辽东,咱们的战马数量也会得到提升的。”
对于胜利,江浙明军可谓是信心十足,多年来的披荆斩棘,从寄居于天台山一隅,到如今光复大半天下,也还没到十年的时间。大军连战连捷,清廷的甘陕绿营和八旗军都曾是手下败将,现在实力更胜从前,若是说现在对胜利与否还会有疑虑的话,那才叫奇怪。
召集了众将,陈文示意随军参谋司的张恭彦将参谋作业的结论以及初步的计划用沙盘讲解与众将:“根据情报显示,鞑子驻扎沧州已有数日,新军始终维持运河到沧县一带的战线。按照推演,那里很可能就是鞑子设定的战场所在。”
沧县既是古沧州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