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世间最为皎洁之物。
一片如同经营绒毛般的花儿飘落在了燕世洵的手心,化为一滩水意。
燕世洵一仰首。细长眼眸轻阖,手中盛着冰凉酒水的玉壶送进嘴里,吞咽一片冷凉。
凌风在燕世洵身侧身边无可奈何。这天又下雪了,无疑的对飞羽来说。是雪上加霜!
阖上眼是不想让旁人看见眼中的痛苦。燕世洵的脸轻笑着,酒冷,可惜不能冷凉过燕世洵的心。年少时若在夏朝帝都没遇见那傲娇的女人。今日是否能放手果断将背叛着斩于手中。
“于我有恩,我心有爱,又如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心疼不过如此。我楚越偏偏就是要当主人!”燕世洵忽然将手中的酒壶猛的砸成碎片。
“殿下。要不就劝降王妃吧!”凌风忍不住的劝解。
“不……,对于她我绝不手软!”燕世洵冷冽的说着,这个女人如若劝降那她还是怀有二心。只有她真心臣服!
凌风退了几步。下跪在地:“殿下。如若王妃真的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上,殿下能得到什么!”
“凌风。如若当初在夏朝,我执意带这女人走。那现在又如何?”燕世洵问道。
“卑职不知,卑职只知道,王妃年少时就非一般女子!”
燕世洵苦笑:“当年在夏朝。我落魄至判斩刑于午门,她倒好拼死相救!六年拼搏,如若我燕世洵心慈手软,楚越今日能与夏朝并立而存?为什么她就不能在懂我一次?要想在满是杀戮的世界里生存,就得不断的杀死那些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只有不断的拼搏,在血海中游弋,我才能保住我好不容易才重新立定起来的家园!”
“王妃是懂的!当年她也这样做过,为救您一人,牺牲夏朝南江下游的无数百姓……!”凌风忽然想起六年前,那站在南江堤坝上,那一脸无奈的女人。
“那可能是一辈子都在叨扰她午夜安睡的梦魇!她总是太善良……,有仇便报仇,有恩便报恩,当年如若是孙家灭我族人,我可不只杀一个孙清枫和一个孙醒!”燕世洵的眼角竟然有一颗泪珠滑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凌风俯首权当没见过,他心知道,燕世洵爱那女人爱得太深,从什么时候爱上的说不准,是在孙府的玉梅园里的揽腰相救反被踢下水,还是帝都街头的那一次的援助,燕世洵一整个月天天都挂念着那昏迷的女人,也或许是太子殿里的一番谈话,落险之余,还不忘她安危的时候。
“凌风,下旨关闭斗兽场所有的出口!不主动投降,两个时辰杀一百人!”燕世洵冷漠的下达了命令,转身利落的进了帐内,那女人在这战火纷扰的时代,善良总不会得来好报,她总得得到点教训!。
“殿下,何苦!直接击垮王妃那些残兵不就行了!”凌风惊心道。
“不,我便是要那女人主动俯首!”燕世洵起身利落回营,他需要整装,整装出发!亲自等待迎接这个俯首的女人,在夏朝时,她不俯首,现在定当要逼迫她俯下那颗高昂的头颅。
雪花滚滚而落,斗兽场阴沉沉的!略微饱了腹的将士们惊见圆形斗兽场的几个出口处的镂空门档忽然轰的一声关闭下来时,便惊叫着互相践踏着的往外冲!
“冷静……,大家冷静!”丁飞羽和狼月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渺小异常。
“姑娘,怎么办是好??”狼月一把将丁飞羽拉上高高的平台避免被人群踩踏到。
求生是本能!丁飞羽看着那不断涌到门口的军民,苍凉一笑:“燕世洵是想困了我们,逼我们投降!”
“他大可不必这样!”狼月咬牙切齿。
“他完全可以派一支兵队进来轻易的剿灭我们,可是他不,他偏偏的要我们服输,要你们琉球人真真的低头臣服,当然也包括了我丁飞羽在内!”
“姑娘,你看!”狼月忽然一声惊叫。丁飞羽放眼望去,忽然心底一凉,在那人头涌动的闸门口处,忽然从镂空的正方形洞口处伸出了无数的锋利长矛直戳而去。
措手不及,前方的人想往外涌,外头不知情的人往内挤!瞬间的血肉翻飞,惨叫连天。
“该死的……!”狼月熬红了双眼,嘶哑的嚎叫着提起刀刃一跃而起,脚踩着那些慌乱军民的肩膀朝着那门口处狂奔而去。
“狼月……回来!”丁飞羽尖叫着,可惜她阻止不了那血性男儿的冲动。
狼月直奔那长矛而去,挥手提刀猛的朝这些带血的矛头坎落下去。
“狼月回来,赶快回来!”丁飞羽跳下平台,挤入人群朝着狼月直扑而去,她不忍心看着着质朴的男孩子就这么丧命于乱枪之中。
一个闪着寒光的矛头断落,很快又有新的刺入!狼月嘶哑的嚎叫着,疯狂的砍着,在他的眼中那些矛头便是一个个楚越军士的头颅,一个个手沾满琉球子民鲜血的*。
丁飞羽闭目了,她不想看,也不敢看那疯狂的男子,她亦早就从狼月的口中知道,狼月的仇恨便是由楚越人进攻琉球岛而开始的,因为他的一个藐视的眼神,他的父母在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