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二十,风雪依旧。
之牧牵着丁飞羽的手,走在琉金宫的长街上。
步履缓慢。原因有一,丁飞羽的脚伤刚消肿,还需修养。原因二,两人皆不想时光飞逝的太匆忙。他们在一起的回忆实在太少。
“呀……!”一阵长风吹过。雪花迷了丁飞羽的眼,她甩开了之牧的手,揉弄着眼眸。
“别动。我帮你看看!”之牧捧起了女人的脸,话音温柔得让人心颤抖。
指尖轻轻的挑去丁飞羽那如羽扇的睫毛上的冰霜,之牧展开手臂拉起斗篷替丁飞羽阻挡了凌厉的北风。
“羽儿。回去吧天冷了!”之牧说道。
“不走你得陪我。在过两个时辰,你得出发阿克苏平原了!”丁飞羽揽住了之牧的腰身,撒娇般的说道。脖颈间的兔毛轻轻的扫抚着女人艳丽的面容。她爱他是真的。所以她希望他能多陪他一小会。在见他不知道何年何月!
“你这丫头真是!”之牧无奈却宠溺的笑了。
“你背我!”丁飞羽调皮的张开手臂。
难得一见的调皮与天真,之牧转过身。俯下腰道:“上来!”
“来喽!”丁飞羽跳上了之牧的背脊,稳稳的趴着双手稳稳的圈住了之牧的胸膛。男人稳健的心跳在她耳际响着。她的眼角眼泪留得肆意。不管算不算计之牧,她这段情付出是真的,她真心的祈求老天。就这么的让之牧过下去,别在提什么天下不天下的!
之牧不知道背后的女人的悲伤,他背起丁飞羽便走,白皑皑的雪地上,一个脚步一个坑,走的沉重异常,之牧说:“羽儿,帝都大乱那一年,你为何会折返?”
“不告诉你!”丁飞羽说的嗡声嗡气的,她不想让之牧知道她难过。
“好,不告诉就算!”之牧识趣的说道。可是走了一段路,他再度开口:“羽儿,脚伤好了吧!”
“嗯,快了!”丁飞羽的脸埋在了之牧的脊背上。
之牧眼神一禀,低沉道:“好了,就快点回蓝洲!往后拒绝一切帝都的邀约!”
“为什么?”丁飞羽问道。
“没为什么,因为夏天烈不是个好人!”之牧的表情,丁飞羽永远都看不到!他这么说是在担忧,以后夏天烈会不会捉拿丁飞羽来威胁他!
“你们不是好兄弟么,怎么的就在背后放朋友的暗箭!”丁飞羽笑道。心却一点一点的下沉,目前的夏天烈与之牧的确的是面和心不合了!原来之牧也在防范着这一招。
“你听着就是,别和夏天烈靠得太近!”之牧留下这么句话,便不在开口了。
女人的狐裘大氅的摆子在寒风中摇摇晃晃,正如女人的心。他怎会明白,他背着的女人,想用生命来把守的女人,靠近他一半是为了夏天烈,另一半才真真是他所得。
太子殿风华府上,夏天烈放下了瞭望镜,刚刚那两个男女在长街上的亲昵尽收眼底,夏天烈的唇角一抿双眼露出了怨恨以及妒忌,丁飞羽和之牧和好了!千算万算,算不出之牧从阿克苏平原回来几天竟然能重新掳获丁飞羽的心,凭着丁飞羽当年大乱帝都的才智,如若和之牧联手起来,想必后果惊人!这可怎么是好?
夏天烈跌坐在软塌上,他心疼于心爱的女子从新回了别的男人的怀抱,可担忧却凌驾在之上。他是否要先下手为强。
“殿下!”风华府外,那黑衣人避开了墨洋的眼界,闪身进了府内,跪拜在了夏天烈的脚边。
“说!”夏天烈心正烦着。
“太子妃派人前往蓝洲查探!”
“哦,这司马宴果真行动,看来她藏得也深!”夏天烈说道,那日他便是故意抱着丁飞羽前往出现在司马宴面前,目的是想利用这女人生点事儿!
“太子可有举措?”黑衣人问道。
“放纵她们闹吧,有多热烈便多热烈!”夏天烈躺下软踏浅笑。
“是”黑衣人正想退下之际,夏天烈忽然发话:“墨洋,这阵子有何异常举动没?”
“这个卑职暂且没发现!”
“嗯!你且查查墨洋的身后,是谁指挥着帝都所有墨卫的!”夏天烈满意的吞了口酒!墨洋,虽然忠心,可他是墨卫,墨卫乃是之牧手中的一支劲旅!他夏天烈不可信其人,便要毁掉,也算是一点一点的斩断墨卫的根须!削弱之牧的势力!
约莫两时辰后,琉金宫最高的城墙上,两个女子站在上,衣袂在风雪之中高高的飘扬着。
一把油纸伞在小元手中撑着遮挡掉了些许冰雪的吹袭,她看看远去那身穿黑色铠甲跨马远去的男子那咧咧飘扬着的红色斗篷,在看看身侧的丁飞羽道:“姐姐,你可放心了,之牧给你治理的服服帖帖!”
“小元,难为你了!”丁飞羽悲戚的脸露出的一抹无奈。想必这丫头还不知道她其实给她利用了。
“姐姐,那封信该烧了吧!”小元问道。
“不可!”丁飞羽猛然转过头喝到。
“姐姐,难道你还不相信孙尚书?”小元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