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我便不会来!”夏天烈竟然靠着墙壁,在丁飞羽的身边落座。
牢狱内,狱卒们的眼球都差点掉了出来,堂堂的夏朝太子爷竟然和一个囚犯一起坐在潮湿肮脏的地面上,于是便喝道:“掌灯,为殿下掌灯!”
“不了!”夏天烈在黑暗中握住了丁飞羽冰凉的手。
丁飞羽将脸搁在了夏天烈的肩膀上,她原本以为燕世洵便是她实现信仰的人,为他而黑暗之中独自摸索了五年之久,可到头来那伤尽她心的人还是燕世洵。眼下在这黑暗之中依靠的人是夏天烈,可手却被握得心惊胆颤。
“玉儿,我不想开灯,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你悲伤的脸!”夏天烈低沉的说道。
“你想说什么?”丁飞羽开口问道,从她入狱这些天,夏天烈就没来过狱中,如今忽然到访,定当有事!
夏天烈眼眸一沉,按着心中的计划开口说道:“玉儿,这阵子我不见你,便是因为我急于查找出那陷害你想至你于死地的人!”
“查到了吗?”丁飞羽忽然心慌起来。凭着她的猜测陷害她的人应该是司马宴!思来想去那日长廊相遇,那女子的眼角余光让她心悸。
“是小元……!”夏天烈低哑说道。
丁飞羽一愣,她坚决道:“不可能是她!”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玉儿便是她,她楚越凌家人,想必是燕世洵派她潜伏在你身边的!”夏天烈开始说服丁飞羽相信此次她的牢狱之灾便是因为凌元。
“我早就知道她是楚越人,但是她绝对不会听从燕世洵的指示!”丁飞羽坚决否决。
“你早就知晓她是楚越人!”这一番轮到了夏天烈诧异。
丁飞羽也不隐瞒,她直接道:“早在琉球岛上我便认识她,她天真率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如果我说是她亲口承认的呢?”夏天烈吸了口气说道。
“除非她亲自跟我说!”丁飞羽反驳,她怎么也不会怀疑小元,如若小元是这般人,早在当日斗兽场她便不会以身挡箭要救人。
夏天烈沉下眼睑,他了解丁飞羽的倔强性格,一旦她认定的事情,那便是真。当然他能在今天还将丁飞羽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便是有十足的吃定丁飞羽的把握。
“她是楚越人,你没有为难她吧!”丁飞羽焦急问道。
夏天烈回过头,眼眸露出了淡然的忧伤,他忽然拥住了丁飞羽道:“她跑了,还伤了宴子……!”
“什么!”丁飞羽的心骤然一紧,小元丫头如果没做过她跑什么?还要伤了司马宴,司马宴可是有孕在身。
而此时,一名宫婢哭哭啼啼的急着往牢狱内奔跑而来。丁飞羽穿过黑暗一边便认出那女子是司马宴身边的侍女小珍,为何会啼哭的如此悲伤。
小珍啪的一声俯跪在潮湿的地面上,悲拗哭泣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的滑胎了……!”
太子妃滑胎,这一句话将丁飞羽钉牢在了黑暗里,夏天烈在震颤,丁飞羽紧抓着他的手,低声喃喃道:“对不起夏天烈……!”
“我第一个孩子……!”夏天烈抽开丁飞羽的手,失魂的喃喃。他的表现在丁飞羽眼中便是十足的失去爱子的悲戚父亲。
“殿下……请恕了小元的过错!”丁飞羽哀求道。
“丁飞羽住嘴……!”夏天烈怒吼,他旋过身将丁飞羽狠狠的推在了潮湿的墙壁上咆哮:“凌元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挟司马宴,末了明知道她怀有身孕还要狠推她一把。她口口声声的承认了是她嫁祸了你,因为她想扰得夏朝不得安宁,让楚越有机可乘!她都这么明显的说出了动机,你还在替她说话!就算你们姐妹情深你可以谅解她!可你有没有想过,我那无辜的孩儿的悲惨下场,凌元便是活活的在我与宴子的身上剐了快肉!”
丁飞羽惨白了脸,她无从回答,身为一个孩子的母亲的她早已明白了那种疼如同凌迟。
夏天烈收起了悲戚的神态,他道:“我知道你是无辜,我会择日禀报皇父释放你出来!但是凌元我绝不原谅,她伤害我我这辈子三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宴子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儿!”
“小元,你怎么能这样?”
丁飞羽滑落地板,她与凌元一见如故,两人更是有着同样的渴望与信仰。小元丫头说,姐姐燕世洵那混蛋骗了我,他说的多好听啊,他说琉球人将会和楚越人生活得一样惬意可是事实上楚越人便是凌驾在活的猪狗都不如的琉球人身上,他们用琉球人的血与白骨将他们拱上天当神一样的受人膜拜,我夜晚闭着眼都能看见琉球人的索命怨恨在哀嚎!姐姐啊你知道么,我多么希望游弋在阿克苏平原上的清新之风能重现,蓝天下翱翔的雄鹰能再度自由与奔放,只有这股清新与波澜壮阔的自由才能冲击挥散了那弥漫着整个大陆令人呕吐血腥味,可是这等待何时?
那丫头的话仿若还在丁飞羽的耳边回响着,可现下要她相信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