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羽哽咽道:“我本就没嫁与他,他心怀里满满的都是别人的天下,我原本想用他对我的一丝情意束缚住他的野心,可他竟然连我也欺骗,我便不在留情于他!”
“哎……!”阿春婶可能看床榻上熟睡了的丁骐,最终勉强的点了头应允了。
“阿娘,如若往后骐儿问起她的父母便告诉她,她的阿娘爹爹双双亡于一场保家卫国的战斗之中,是个英雄!”丁飞羽摘下了脖颈上的芙蓉暖玉,交于阿春婶的手心。
“你又是何苦,战事一了你便与我们团聚!”阿春婶道。
“阿娘,恕玉儿不能侍奉您晚年!便让骐儿代替我这个不孝的娘亲。”丁飞羽给阿春婶磕了个头后,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她怕在看那一眼孩子,她便会舍不得。阿春婶说的战事一了便与他们团聚,这是多美好的愿望,可这是奢侈的愿望,这一场仗总归会有人要伤亡,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或者着同死……!
“孩子,你连我们要去那里都不问,当真是视死如归了!”阿春婶看着丁飞羽消失的背影时眼泪滑出了眼眶,为丁飞羽心疼,这个傻孩子怎就要生出这么一副保家卫国的心,如向一般女子般只为相夫教子的俗心那该多好。
别了阿春婶,丁飞羽放下了心中的牵挂,直奔以一墙之隔隔开白洲的白洲关。
站上了城楼,乌黑暗沉的天际让燃烧的火焰焚烧的一片通红,城关之下被阻隔在城墙之外的想涌进蓝洲的幸存下来的白洲人鬼哭狼嚎拍打城墙门甚是让人心惊。
那哭声让丁飞羽忽然的想到了那一年在琉球岛上斗兽场之中的琉球子民的悲嚎哭声以及漫天的血红,心腾的颤抖了一下,那般情景莫不是要在蓝洲上演一出!
不,这绝不可能。丁飞羽的心狠狠的否决了。
“景觖,下令开城门,让白洲的老百姓进来!”丁飞羽开口喝道。
“不,洲伊这些难民之中难免的会参杂着奸细!”景觖一口否决,眼下白洲沦陷而孙之牧的目标是蓝洲他必定会委派奸细进蓝洲打探军情。
丁飞羽闭上眼道:“景觖,这是军令!”
“洲伊……!”景觖依旧踌躇着不去。
“开门!”丁飞羽怒喝,指尖抓着冰凉的灰色墙砖,力道之大使得那骨节都泛白。她知道这一开城门必当会中了孙之牧的计谋,可她实在是于心不忍那些无辜的子民就这般丧命于乱战之中。
“ 唉!”
景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城墙转头上,叹了口气头一偏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迈开脚步蹬蹬的跑下了城楼。他虽反对于丁飞羽的妇人之仁,可这般狠下心肠来让他做出立看城外过万老少妇孺等死,或许他站立于丁飞羽的位置他也会如此这般,怪就怪孙之牧那人心太狠,夺下白洲不解气,竟然还下命屠城,这跟屠了琉球道的那狼心狗肺燕世洵有何不一样。
城门打开白洲难民自当是如鱼涌入,丁飞羽站在城墙之上,身边侍卫举着的火把闪动光芒耀着女人苍白的面颊,她抿着唇瓣看着涌入的难民,良久苦笑,心百般滋味的想着那些涌入蓝洲城的难民,想必对践踏他们家园的孙之牧恨之入骨。可恨那孙之牧竟然手段也如此的残暴,当初怎就看不出。
“报……!”
一声长长的吆喝由远而近,可以听出来报着跑得有多快!
“说!”
白洲城都内,将帅营安扎在了白洲洲伊府内的孙之牧立坐厅堂,脱下铠甲的他一身青纱伟岸的身形然人赞叹不已,可那双眼中的杀戮违逆了青纱给人以悠闲的气质,反而让人生产出了一丝的惧怕,正如此刻白洲洲伊白远道一家三十六口人上至八十三岁高堂,下至六岁黄毛小儿皆颤颤抖抖的跪在厅堂上,他们的眼中这屠杀了白洲城的男子尽管外表俊雅不凡,可他你双眼便是魔鬼。
“蓝洲洲伊以下令开城门让难民进入蓝洲!”
一闻言,那俯跪在孙之牧脚边的刚刚战败了的披头散发的白远道暗暗叫苦,丁洲伊那丫头心是太软了。
果然孙之牧闻言便仰头冷笑:“丁飞羽,你果然开城门了,对别人心这么软,为何对我便那般的狠心,这一次我便叫你来个里忧外患,正如当年你在帝都干的好事般也让你尝尝什么交措手不及!”
“白远道!”孙之牧忽然沉下眼眸大声叫唤。
白家乃白洲世家,也曾经跟蓝洲蓝家般祖祖辈辈世袭洲伊一职,到了白远道这一代恐怕要打住了。
而白远道不过年方四十,统领白洲不过十年,可他却也将白洲统领得欣欣向荣,白远道本人也刚正不啊对夏家更是忠心不二,所以他才不会像别的边防城池的郡长洲伊般的打开城门任由孙之牧自由出入而自保,而是选择了抗战到底,誓死包围夏家天下。
孙之牧见白远道并不理会于他,于是便阴森一下,一下子抓起了白远道不过六岁的儿子白里夜,阴沉狞笑着抚摸着白里夜小小的脸庞道:“白远道,你这儿子长得这模样可真是让人禁不住的想咬一口。”
“孙之牧,好歹你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