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天烈看不清眼前的局势,他早以被燕世洵与孙之牧联手逼迫得如同惊弓之鸟,他怕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会烟消云散,所以对他江山有威胁的人都得死!
“天下安稳,还且靠他!靠他那病怏怏的样子!”夏天烈丢下司马宴,笑的狰狞,夏天皓想维系天下安稳还且看他这个大夏的天子肯是不肯!
夏天烈拂袖而去,司马宴瘫软在了黑色的云石地面上,逶迤的裙摆犹如凤凰艳丽的羽毛,她的脸早以没了眼泪,在这短短的两三个月里她的眼泪早以被那一封封的边疆告急,西北战乱,催粮草,求征兵的折子消耗光了!在夏天烈昏迷的那段日子里,她半夜依旧对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她都忘了多少个黎明时光看着烛芯的火苗熄灭而流泪,可却大夏就像是一个漏了孔的酒碗,酒水倒多少,便漏多少!
“当王者的女人,原来如此之难!可是又能怎么办,谁要我司马宴如此炙热的爱着这个王者!”司马宴咬下贝齿站起身,明黄的凤裳让她看起来高贵华丽万千!可现下大夏的局势让她的自尊不得不暂缓的放下,眼前的夏天烈恐慌之中带着癫狂她司马宴早以劝说不动,现在也唯有那在蓝洲的女人兴许能劝住夏天烈。
“来人,替我将此信函尽快送往蓝洲!”司马宴将一封信函封上火漆对身后的侍从喝道。她必须让丁飞羽阻止夏天烈下旨诛杀夏天皓,就算是夏天皓真有反心,可也绝对不是现下置办他的罪行,眼前的夏国需要她!
侍从领了信函,转身正要下去,司马宴不放心的道:“莫让王上知晓,此信函定当要叫到丁洲伊手中!”
十月十五,蓝洲城内秋收如火如荼。而城外狼烟滚滚又是一场败仗。景觖负伤,命在旦夕!
“景觖……!”丁飞羽闯进营帐之中,被眼前触目惊心的情景惊吓不已,那箭不偏不倚正射在景觖的胸窝处。
“洲伊大人,你来了!”景觖虚弱的扬了扬手。
“挺住,景觖!”丁飞羽一把握住了景觖的手,即刻一手的血污。
“大人,你把耳朵凑过来!”景觖涣散的眼有点反光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什么!”丁飞羽底喝道。
“下来!”景觖一动气,扯了一下丁飞羽。胸窝处的伤口的血更是流得汹涌。
丁飞羽一惊,便只得俯*道:“说吧,你想说什么!”
景觖俯在丁飞羽的耳边虚弱的说道:“大人,接连的败仗中有诈,此次是孙之牧忽然神机妙算的偷袭了我们!我们当中定当有奸细!”
丁飞羽心一惊,她睁大了眼一丝的阴郁浮与眼眸之中,她低沉的拍了拍景觖的手道:“好好养伤!
“大人,此人不除,我们蓝洲将不保!”景觖双眼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军医围拢了上前来,丁飞羽退出了位置,她看着景觖因为失血过多而灰白的面容时心刺疼了一下,可心中逐渐聚拢一团乌云,景觖说的那人是谁?就如同困在混沌的乌云之中摸不到,看也看不清!
而此时通往蓝洲城关的道路上,一名侍卫跨马急急从那同样骑跨着战马身穿黑纱裙子面拢纱巾的女子身边穿行而过。
即便他在是有要务在身,可是从那女人身边而过时,男人的本想驱使着他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那女子露在纱巾外的眼眸。可却是一愣,那般漂亮的眼珠,却空洞,难免叹息一声。
“喝!”侍从直接跨马进了蓝洲城,直奔洲伊府前,跳下马匹背着信桶便急急闯入。
“站住,你干什么的!”洲伊府前门后白远道忽然站出身。
“卑职乃帝都来的信差,眼下有机密函件给洲伊大人!”那侍卫见白远道身穿校尉级铠甲,便也低声恭敬说道。
白远道一听是机密信函便沉下眼睑多了一个心思开口便说道:“丁洲伊此刻上了前线,你且见不到她!
“那可怎么办!”那侍卫急急的抱着装着信函的竹筒道。
“这样吧,给我,我帮你带去,反正我上要上前线!”白远道爽朗一笑。
“这是封火漆的信函,卑职得亲自送上洲伊之手!”那小侍卫为难说道。
“你信不过我?”白远道一脸盛怒。
“不,不是……!”
“拿来吧!”
侍卫的话说了才一半不到,白远道便伸手夺过那竹筒子道:“回去向你主子交差吧,就说信函送到!我帮你送上便是!”
无可奈何,那侍卫叹了口气后也觉得反正是丁飞羽身边的人,自己送他送还不是一样,反正交了差便是,于是跨上马儿便扬长而去。
白远道拿着竹筒便反身回了书房,书房内光线阴暗,飞鸟扑飞过窗沿留下了被窗花剪碎了的倒影。
那封了火漆的信函摆在白远道的面前,他神色为难。是送还给丁飞羽还是交给孙之牧?封火漆的信函便是琉金宫内的御涵急件,想必是有突发状况,帝都的那位才会发来此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