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雪停了,大地迎来了一丝薄弱的阳光。
琉金宫内。青石长街上,宫仆在不断的挥舞着扫帚扫掉昨夜的炮竹红纸。
牧林打马走过琉金宫内的长街,眯着眼看着琉金宫那高高飞翘起的黛青色屋檐飞角。
一道薄弱的阳光照耀这牧林的侧脸。长风卷过了他身上的漠北大司马宝蓝色衮袍,披散的墨发轻盈的飘荡着。如斯俊美让过往的宫女侍婢偷偷的驻足观看。
行至御殿前。牧林下了马,月牙白的鹿皮雪靴踩在了还未及清理的白雪之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喝。牧林大人,这么早!”御前侍奉官一见牧林蹬着御殿前的百级汉白玉阶梯缓缓而上,急忙露出好脸色相迎过去。
“王上可早起了?”牧林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那侍奉官笑意盈盈道:“今日是元月十六。我们大夏的早朝要从二月才正式开始。所以王上还没晨起!”
“哦,是么!”牧林挑了挑眉心,莞尔笑道。
“牧林大人。可进御殿黄金台下等候呀!”御前侍奉官哈着腰奉承着。牧林的传说他早就有所耳闻。如今一见真是名副其实,只是那面容带着黄金甲。那面甲虽然精致,可盯得久了便会让人对那两道眼光毛骨悚然。
牧林也不客气。抬脚便往御殿走进去。
宽广的御殿,脚步声在铺满黑色云石的地面上相互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穿过了十六跟雕着游龙的白色云石柱子,牧林站在了黄金台下。仰着脸纵横着眼光肆意欣赏那一把闪着金光九龙盘旋而成的金椅。
这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势代表,历朝历代的君主要坐上他,谁不曾踩踏着森森白骨才能一跃而上的。牧林淡淡的叹了口气。
“牧林大人,请喝茶!”侍奉官小心翼翼的递上了一杯暖香片茶
牧林接过茶盅,淡然的喝了口道:“王上怎还没来!”
“牧林大人,且等会!小的以命人前去禀报!”侍奉官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不住的擦拭着额前豆大的冷汗。
“嗯!”牧林将茶盅放在了侍奉官一直端着的桃木盘子之中,转身便登上了黄金台。
“牧林大人,使不得使不得!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侍奉官被牧林的行为惊得打了个机灵。
“我又不想坐落九龙椅,只是起来观看观看!”牧林轻笑着,他站在高高的黄金台上,侧眼看着黄金台下那空荡荡的殿阁时牧林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那百官朝拜的情景。那高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了天际,真是振奋人心。
“牧林大人,快下来!”侍奉官还是那般的惊诧。因为一般人连黄金台的桌脚都不能触碰,更别说是一个番番小国的大司马!
“下来便是!”牧林的唇瓣便浮起了一层迷人的笑意,他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黄金台落座在侍奉官刚刚抱来的藤椅上。
“你先下去,我且在这里等候!”牧林对那多事的侍奉官说道。
“好,牧林大人,你可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碰的!”那侍奉官还是不放心的小心翼翼的说道。
“晓得!”牧林的唇角微微一扬。
而御殿最里侧的寝殿内,夏天烈依靠在软塌上,薄汗微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竹心,竹心,为何孤会这般!”夏天烈朝着身边的竹心问道。
“等一下就好!”竹心淡然一笑,转身走到暖炉前,伸手将盒子里的那噬魂香散在了暖炉上。
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的铺面而来,夏天烈一下子刚刚所有的状态都消失了,他只觉得闻了这个味道之后,一股如同清泉般的感觉便会涌上了心头!而如果不闻的话,便会感觉万蚁噬骨一样。让人痛苦万分。
果然不消片刻,夏天烈原本布满冷汗清白的脸颊瞬间的半阖上了眼,肆意的享受着那股欲仙欲死的感受。
竹心在他的身旁坐了下去,手拿出了一方绣花不,不紧不慢的绣着一片又一片的竹叶花纹。
“舒服!”夏天烈的唇瓣吐出了一句感叹,竹心抬起头看了眼夏天烈的掩埋一汪毒辣的眼神浮了起来。她且让他在死亡里快活着。
阳光从东方逐渐向苍穹的正中偏移。睡梦之中的夏天烈忽然惊醒,他记得他似乎越了牧林觐见。
“什么时辰?”夏天烈问道。
“回王上,午时以过半!”那侍从小声的说了句。
“牧林呢!”夏天烈的手捻了捻眉心,低沉问道。
“侍从小心翼翼的说:今朝牧林大人等了有两个时辰之久,新调来的侍从小心翼翼的禀报生怕有个行差踏错的惹怒王上招来不测,就像前阵子那活活的摔死的那一个人般。
“他有何表现!”夏天烈问道。
“牧林大人只是在殿内端坐着!”
“呵,依兰科不敢放肆,料想这大司马也不敢阶跃!”夏天烈的脸抖动了一下。
“竹心,过来!”夏天烈躺会了软卧之上,闭上的幽深的眼眸,唇角边沿显露出了一丝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