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低落在了暗红的地毯上,一封信悄然的落在了丁飞羽的眼前,丁飞羽泪痕斑斑的容颜还是震了一下,那发黄的纸张上的字迹她当然记得,这封信是当年她出任蓝洲洲伊一职时,给凌元留着给夏天烈的一封信函,信函的内容便是预防孙之牧造反时,所要使用的美人计!
“自作孽不可活,莫说我欺骗!”孙之牧冷冽的说着。
丁飞羽抓起了信函,她竟然有点慌张:“这封信为何在你这里?”
“你无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为你而反天下!”孙之牧慢悠悠的说着,当年的他在阿克苏平原上对这个女人的爱意盈心,可换回来的不过是一场那般丑恶的欺骗,她和他在一起不过是为夏天烈的天下,她的虚情假意不过就是为了牵涉他逐鹿天下的道路,所以他恨透了她的欺骗,既然她觉得他会反天下,那么他就反了天下得偿她的心愿。
“为什么会这样?为我反天下”丁飞羽百思不的其解当年她怕的便是孙之牧夺天下才会想出那下策,可现如今竟然会是孙之牧为了她而反天下的局面,这她怎么也料想不出来的!她抬头的瞬间已然看见孙之牧已经走至门扉处。
丁飞羽想挽留住孙之牧。可孙之牧却绝情的笑道:“丁飞羽我不可能原谅你的欺骗,所以我们的瓜葛也到此为止,将来天下纷乱时,你我一样是死敌!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孙之牧走出了房门后丁飞羽滑落在了地面上面容一片惨白,思绪一片混乱,仿若是一堆绳索打成了乱七八糟的死结。
“姐姐……!”忽然虚弱的声音让丁飞羽的心一顿,是凌元的声音,她在这里!
幔帐内,虚弱醒来的凌元,暗红的眼睑滑落了一片的泪痕,她的梦之中将沉淀了的记忆再一次翻腾了起来。
她的梦中有燕世洵在琉球岛国上的嗜血。有丁飞羽在琉球岛国上的风姿万千。以及有与墨洋在帝都手牵着手留下的一串串欢笑,当然也有在悬崖上墨洋的为主相逼。
一滴泪水滑落而下。原来姐姐不愿意还给她的记忆竟然是如此的有爱有恨。可失去记忆之后她竟然反了过来将恨极了的燕世洵当成了最爱的男子,真是造化弄人。
“凌元,你醒了?”丁飞羽撩开了幔帐一眼就看见了惨白如纸般的凌元满脸的泪痕。
凌元转过幽深的眼眸,她抓住丁飞羽的手刚才她与孙之牧的争吵她听得见,她早就醒过来的了。
“横陈在你与孙之牧之间的人是夏天烈,夏天烈不配成为你心中所珍惜的友人,他在利用你,当年我不过是知道了一点真相所以他才要将我赶尽杀绝!”凌元虚弱的说着,腹部上裹着伤口的白布再一次让血水染红。
丁飞羽闻言一惊,她抓住了凌元的手道:“丫头,你在说什么?”
“姐姐……,当年孙之牧并非有心谋反,是夏天烈急着铲除孙阀,重重设计下才逼着孙之牧起兵造反!”凌元咬牙切齿忍着巨疼的袭击一字一句的说着。
丁飞羽如同雷击,她颤抖道:“那封信呢?”
“那封信,当年夏天烈急着将我赶尽杀绝,我逃都逃不了,那封信当然是留在了琉金宫的女官寓所里,想必这也让夏天烈交给了孙之牧了吧,让你们两个决裂的导火索!”
“那你可有伤害司马宴让她腹中胎儿流产?”丁飞羽颤抖的脸早已经变色,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所认为的挚友,她所信誓旦旦要保他天下的男子,竟然会是如此算计她的人。
“我当年是有推倒过司马宴,可司马宴让侍卫扶住了,在怎么弱不禁风也不至于会流产的是不!”凌风努力的回忆着,当年她的哪一推,应该是不至于让司马宴的胎儿流逝。
“夏天烈在牢里告诉我,因为你的伤害,所以司马宴的胎儿流产了!”丁飞羽眼睛蒙上了一层暗红。难不成是夏天烈为了让她觉得有愧与他,不惜以自己亲生的孩子做赌注?
“姐姐,夏天烈成了你与孙之牧之间的鸿沟,你且去找他问清楚吧,我所知道的夏天烈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凌元的声音越说越细,脸色越发惨白。
“小元……,小元你怎么了?”丁飞羽忽然抱住了不断抖动的凌元大声呼喊着。
“姐姐……我冷!”小元的手无力的抱住了丁飞羽的腰,身下的被褥早被腹部上的伤口流出的血色浸透。
“小元,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丁飞羽不知所措的看着小元灰白的面容,她此刻怕及了她觉得小元这一次真的会离她而去。
“姐姐,我真没有背叛你!”
“嗯,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
小元的越发虚弱与冰凉让丁飞羽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可小元还是继续说道:“姐姐,燕世洵,原谅他,原谅他吧,虽然在琉球岛上他的手段是残暴了些可为了我们楚越他做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