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屋内丁飞羽见冥王司一副若无其事的走进来的样子,一颗心便放了下去。
“你的熟人吧!”冥王司伸手招来灵枢,转身便走出了屋。
“你们去那里?”丁飞羽匆忙将外衣披上小追了几步。
“找吃的,找喝的,我们可不想饿死!”冥王司头都没回,拥着灵枢一路前行。
“哦!”丁飞羽转身关上门,可忽然的想起了冥王司说的那个屋脊上的来访者是她的熟人时,她一惊,再度打开门,手却僵在了半空。
“景觖……!”
丁飞羽看着门口站着的男子,轻轻的唤了句。
景觖拿掉了丁飞羽放在门扉上的手,走进了屋内,手中的刀放于桌面后,看着僵硬在门口的丁飞羽道:“放心,既然我独自一人来,就没有恶意!”
丁飞羽依旧没转身,只是盯着门外长长的空洞洞的长廊后低吟道:“景觖,我没想到青海城战后一别,在相见我们竟然要如此了……!”
“之前我们是什么关系?”景觖声音充斥着黑暗。
之前……!
丁飞羽喃喃着这个词,她脑海里的黑暗世界仿若开出了一朵皎洁的百合花儿芳香扑鼻得让她轻笑:“之前我们不止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们还是朋友与亲人!”
“这种关系,我们到此为止!”景觖盯着女人的背影,男人的心似乎有点疼痛。
“为什么!”丁飞羽猛的转过身来,睁大了的双眼有些许通红,他们不在是战友,可他们依旧可以是朋友与亲人。
“因为,我们的信仰不再相同!我们就不在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景觖冷冷的说道。
“可,可是……我们还是亲人跟朋友,在蓝洲的那些年,你不是也一直将我当妹妹么!我也一直将你当哥哥看待!”丁飞羽的话因为慌张竟然说的语无伦次,因为她怕失去这些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东西。
亲人,朋友?
景觖坚毅的颜面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他忽然怒叱道:“我们本来就不是!”
“对,原本我们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可是最终我们不也是了!”丁飞羽轻声说道。
景觖冷冷一笑:“我们能变成朋友,是因为那是我们拥有相同的意念就是保大夏天下平安!”
“景觖,我不想被大夏束缚住,当初我认为夏天烈是我这一辈子值得守护的珍贵朋友,可正是这珍贵的背面,破溃肮脏的友情让我失之所有,这种被利用的友情甚至为了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而残杀凌元,你我之间关系最好的女子,惨死在我眼前时虚弱的哀求,让我离开大夏,离开夏天烈的声音,你叫我怎能释怀!我能忘怀他对我的伤害,可是我不能忘怀了那美好的如同一抹春风的女子,如何在我手中幻灭成一堆白皑皑的骨灰!”
话说到此,丁飞羽已然是泪留满面,凌元的死,是她这一辈子永不得释怀的黑暗。那娇俏可爱的女子曾经会将小脸伏在她丁飞羽的肩头说楚越的蓝天,楚越的阿克苏平原上游弋的风多么的清新,蓝天下的白云,锦绣山河是多么的漂亮与壮观,楚越的百姓是何等的善良与自由幸福。
若不是她,凌元怎会死!
“那是她咎由自取,成了阻挡了大夏天子的障碍!”景觖语气竟然如此的冷冽如冰霜。可他眼眸深处隐藏着的疼谁能看得懂,几年的相处,凌元丫头一样是他心中的疼,因为他的见死不救。
从一开始的神箭兵团调戏女校尉的开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内幕,他都知晓。
那一年,他景觖还是个无知无谓的少年穿梭在琉金宫的各个角落伏着头服侍那些贵人主子时,他也偷偷的抬头看过太子爷和那经常穿着黑衣的美貌侍卫玩闹得火热而对那种不分上下等级的友情羡慕不已时。
他义父拍拍他的肩膀说,觖儿,回报大夏的时候到了,去吧跟在那人的身边!所以他被释放了般的脱下了那身毫无男儿气概的内侍宫服而穿起了男儿气概十足的铠甲毅然走进了沙场战地与那美貌的女子并肩作战同时将一切信息发往琉金宫那以老去的大夏前一任王者手中!”
“景觖,你不应该是如此冷血的人!”丁飞羽诧异于景觖的冷漠。
“我该是什么样的人?我生来就该无血无肉,不是禁宫之中的毫无魂魄的侍从,就应该是为大夏天下流淌玩最后一滴血的人!”这么一句话景觖竟然说的咬牙切齿。
丁飞羽如同当头棒喝,她的思绪摇晃不一,她盯着景觖冷硬的脸道:“景觖,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景觖只是冷笑:“你别以为大夏的老皇爷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他的魂魄都在,他的魂魄就在我义父木灵的身体上!”
丁飞羽瘫软在地,她眼眸幽深的看着立在她眼前的景觖,他的话让她明白了,原来她所谓的友情,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布控,那死去的夏国老人的一手布控,难怪他当年临死之际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说大夏交给她,原来是这般的交给她的!所有的人不过是在老皇爷临死时为保护大夏天下而摆下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