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里是六扇门,所以我才会这么说……”瞥眼瞧了瞧曲亦风,洛飞飞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抬头昂胸,眼中没有半分怯弱,口气冷硬的又说道:“据我所知六扇门是天朝最重要的衙门。讲究的是有法可依、执法必严,请问天朝有哪条法律是这么定罪的?”
曲亦风回过头来。湛亮的眸子牢牢盯在她的身上。出声制止:“洛姑娘,你别再说了,曲某甘愿受罚!”
“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认罚?”
“你们闹够了没有?”左丘浩然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把他们带下去。”
曲亦风被几名捕快带到院子里跪下,有人上去剥他的外衣。
“我自已来。”曲亦风这样说着,把身上的衣服缓缓解开。结实而精瘦的上身*在众人面前。他俯*,以手撑地:“动手吧。”
“不要……”洛飞飞大呼起来,拼命的往前想要把他拉起来。但是很快她也被人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刑。这明明是一场误会。什么狗屁左丘大人简直蛮不讲理!她气的骂起来:“这是什么狗屁刑罚?”
“洛姑娘,你不要在说了。”曲亦风的声音虽轻。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绝决,令洛飞飞不能再说下去。
这时两名衙差互相看了一眼:“曲大人。得罪了!”扬起手中的板子,往曲亦风身上招呼去。
第一板下去,结实的脊背上留下一个五指宽的板痕。再一板下去,又是一道五指宽的板痕。曲亦风身子趔趄了一下,稳稳用手撑住,双眸只是坚定的望着那轮明月,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已发出一声来。
洛飞飞心里充满了愧疚,这个原因纯属意外,让曲亦风一个人来背黑锅实在不应该。如果放到现代,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放在古代,就是伤风败俗,大逆不道,真不知道这些古人脑子里是怎么样的,一点点小事就要小惩大诫。问题是这一百大板曲亦风能受得了吗?如果曲亦风把自已暴露出来,他完全可以不用挨板子了,他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吗?想到这些事情,她突然觉得心里很凌乱。
伴随着“噼噼啪啪”的板子落下的声音,曲亦风的背上布满了板痕,有些地方的皮肉已经打破,渗出血水来,有的地方虽然没有破皮,已是青紫相连。他只是咬牙忍住,连哼也没有哼一声,仿佛身体是不属于自已的!目光依然凝望着远方的那轮明月,眼睛有许多别人看不懂的内容,仿佛带着一丝伤感,却没有怨怼。
每一板子打出,洛飞飞都觉得像是打在自已的心上,她觉得心是疼的,他是为了维护她才这么做的,一定是这样!此情此景,她忍不住大声喊叫声来:“你们别打了,别再打了!”然而她的话却没人肯听,板子依然无情的打在曲亦风的身上,直到皮开肉绽,直到鲜血长流……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衙差报数的声音随着身上的钝痛而渐渐变得麻木。
空气中散布着血的腥味,泥土也有滴血的意味,头上全是冷汗,强压着猛冲喉间的*声,但却无力阻止腥甜的血丝从紧咬着的牙缝中渗出。曲亦风用膝盖顶着地面,手掌支撑着身体,不管背上的板子落下有多快多疾,他始终稳得像一座山。因为失血,所以嘴唇像一条干涸的河道,他舔舔干裂的嘴唇,以及唇外渗出来的血渍,只是那对黝黑的眸子,却越发的清亮起来。
“曲亦风,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疼,你要叫就叫出来吧,不要逞强!”洛飞飞虽然挣不脱抓住她的两名衙差,却不停的喊着。那么宽的板子,又那么厚实,打在身上一定很疼,洛飞飞后悔极了,她为什么要晚上来偷东西?他完全不必要替她承担!
意识逐渐的模糊起来,恍惚中眼前浮现出雪心的影子,曲亦风只觉得心中一痛,今天所见的静妃真的是她吗?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竟然会发生?所有的情感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原来尘封的记忆并不是遗忘,而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她现在究竟在哪里?这么多年不见,这么多年思念,这么多年她还好吗?
“哗!”冰冷的水从头上淋下,曲亦风浑身打了个机伶。痛苦的意识被冰冷的现实强拉回来,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是痛昏过去了。不知挨了多少板子,混身的伤痛有如火烧炙烤般难受,尤其是背上就如千万把刀在割肉一般,身旁地上到处鲜红斑斑。耳畔飘来洛飞飞凄婉的饮泣声,“曲亦风,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支持下去!”这声音又是那样的熟悉,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也是在他受伤的时侯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佳人难觅,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心酸的回忆。从身上传来的不单是刑伤的炙痛,还有深入骨髓的痛苦思念。痛,竟然不单在流血的伤口,还凝聚在心头……
“够了,够了!你们疯了?是不是一定要打死他?”洛飞飞疯狂的咆哮起来,发疯般的往前冲,曲亦风现在早已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也许是衙差也不忍再看下去,竟没有拉住她,她一下子扑倒在曲亦风的背上,用她全部的愧疚和力量挡住他,背上传来的一记闷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