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风顿时一怔,迎面看时,只见皇上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家常便装。背负双手站在如意宫的门前,冷峻着脸庞,隐隐带着帝王的威严。“皇上……”曲亦风只感到脚下一软。不自觉的跪倒在地:“卑职曲亦风参见皇上。”
皇上寒着一张脸,从头到脚打量着他。顿了顿才问道:“你不是六扇门的捕快吗?怎么会出现在静妃娘娘的如意宫中?”
“回皇上。娘娘此番召卑职前来,是为了玉坠一事。”曲亦风不敢隐瞒,据实回答。
“哦……娘娘无端的召你前来只是为了玉坠这件事?”皇上的黑眸猛一收缩。大喝一声:“大胆曲亦风,妄朕对你一片爱惜,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你可知罪?”
曲亦风蓦的心头一惊。从皇上的语气中足可以判断出皇上对他颇有成见,慌忙道:“请皇上息怒,卑职确为玉坠一事而来!”
“哼……”皇上又是一声冷喝:“娘娘的玉坠丢失。自有内侍找寻。怎么会容宫外之人插手?分明就是你和静妃娘娘私相授受。令朕蒙羞,是也不是?”
曲亦风大吃一惊。再也想不到皇上会这么说,忙辩解道:“请皇上息怒。绝无此事!”
静妃在如意宫中听得清清楚楚,吓得脸色都变了,急急忙忙从宫内奔出。边跑边呼:“皇上您错怪臣妾,错误曲大人了!”
皇上冷然一笑:“朕不会有错!”说着抬步跨入如意宫中,放眼望去,只见宫中并无一人,越发断定了先前的猜测,更是怒火中烧:“你们好大的胆子,既然并无私相授受,也无不可告人之秘密,这如意宫中却又为何空无一人,朕什么时侯允许后妃和外官可以在宫中私下见面?”
静妃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情知皇上性犹多疑,如今宫中并无一人,就算给自已多几张嘴,只怕也说不清楚,急得眼圈都红了,“皇上,臣妾真的是无辜的!”
“无辜……”皇上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连声音也不带一丝感情:“静妃,你仗着平时朕对你的宠爱,居然胡作非为,和外官勾掿成奸,你可知罪?”
听到这话,静妃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仆的跪倒在地:“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和曲大人绝无私情,此心可昭日月,望皇上明鉴!”
“你还敢说……”皇上“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对着静妃指责:“自你进宫以来,朕哪点对你不好,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教朕情何以堪?”
“皇上……”曲亦风跟着跪下来:“请皇上明鉴,静妃娘娘绝无做过半点对不起皇上之事,她之所以找卑职前来,是因为皇上追问起玉坠之事,娘娘恐怕玉坠丢在菩提寺中,特命卑职彻查。”
“就算娘娘是因为玉坠之事,那内侍的太监不能去查吗?偏偏要你前来,你说朕相不相信你的话?”皇上怒气冲冲的样子同,全然没有把两个人的话听进去,他平时最宠爱的静妃,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找外官查找玉坠,教他颜面何存?
曲亦风长吸口气,到了这个时侯,他很清楚皇上的态度。静妃找他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为了静妃娘娘的清白,他不得不挺身而出,“皇上,无凭无据,你怎么就一口认定娘娘做出对不起你之事呢!娘娘绝对是清白的。”
“清白的?”皇上冷然一笑:“你何以如此肯定?”然后俯视四周,又闷哼一声:“方才你与娘娘就在这宫殿之中,又为何没有半个人影?”
“那是因为……”曲亦风略一思忖,沉声道:“因为娘娘怕这件事声张。”
“哈……怕这件事声张?”皇上忽然笑了,“曲亦风,你找的这个借口未免太可笑了吧?居然说是怕声张?既然清白作人,为何怕人知晓?”
“那是因为后宫中各位嫔妃都争命夺利,娘娘丢失玉坠这件事情,如果被其他的嫔妃所知道,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我想后宫中的各位娘娘一定会将此事无限的扩大,而且还会殃及池鱼。”曲亦风极力为静妃开脱,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置静妃娘娘于不顾。
皇上听了这话,默不作声的瞪他一眼,再看静妃跪倒在地,唇色俱白,也不知是被吓出,还是因为天气热的,满头都是汗,模样有说不出凄婉动人,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他看得心中一软,细想这么多年来,静妃虽然一直受宠,她个性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从来没有做过半分不矩规的事情来;这么想来,心中怒气稍平,脸色也稍有所缓和,缓缓的吁了口气:“曲亦风,你以为就凭你的片面之词,朕就会相信你的话吗?”
“皇上,卑职只是实话实说。”以前虽然见过皇上,但都在大殿之上,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皇上,本来身份的悬殊,以后皇上地位的尊崇,压得曲亦风不敢抬起头来。不过事情已然到了现在,他再也无所畏惧,只是瞪大了一双湛眸,毫无怯意的直视着皇上:“皇上,请你还娘娘一个清白,万不可意气用事。”
“大胆曲亦风,朕还没有治你的罪,你还敢在此卖狂?”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皇上的态度又变得极为恶劣,怒喝一声:“来人,把曲亦风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