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丢失的玉坠还未找到,皇上带着静妃亲临六扇门监审。美其名曰说是让静妃见识一下六扇门的左丘浩然是怎么审案的,实际上就是带着静妃去看一场好戏,顺便把曲亦风给解决掉。
六扇门府衙中一片肃穆。左丘浩然端坐在大堂之上,堂前“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衙差分列两旁。口呼:“威武……”
伴随着太监的一声“皇上驾到!”皇上带着静妃出现在六扇门大堂前,左丘浩然忙率着众人跪倒下拜:“臣左丘浩然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顿时大堂内跪倒一片。
皇上拂了拂衣袖:“平身。”
左丘浩然等人方才起身。垂首而立。
皇上冷峻着脸色,沉声道:“左丘大人,今天朕虽然亲临六扇门。但此案的主审依然是你。你千万不要令朕失望。”
“皇上请宽心,左丘浩然办案向来对事不对人,绝对秉公执法。必定会给皇上一个交待。”左丘浩然说着身向旁衙差吩咐:“来人。给皇上看座。”
如此一来。左丘浩然端坐在大堂之上,而皇上和静妃则坐在偏席。
“来人啊。带曲亦风。”
话语稍停,即有衙差把曲亦风带上公堂。
曲亦风一身白色的囚衣。神色落寞,缓步走入大堂之上,目光自皇上、静妃、左丘浩然三人脸上掠过。然后跪倒在地:“叩见皇上,叩见娘娘,叩见大人。”
皇上闻言不自觉的朝静妃瞥了一眼,神情复杂。
左丘浩然道:“曲亦风,本官问你,静妃娘娘玉坠丢失一事,你可知道?”
“罪臣知道。”
“你是何事知道此事?”
“在娘娘玉坠丢失之后,曾经找罪臣协助查找玉坠之时,罪臣方才知道。”
“你可知道娘娘曾要你追查玉坠的下落,你追查的结果如何?”
曲亦风目视着左丘浩然,沉声道:“罪臣已找到凶手。”
“你既然已找到凶手,为何不据实回禀皇上,反而隐瞒真凶?”
曲亦风神色凝重的回答:“罪臣虽然知道凶手是谁,但是真的不可以说。”
左丘浩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曲亦风,本官现在再问你,你可要据实回答,到底那凶手是谁?如今他身在何处?”
曲亦风缓缓抬起头来,眸光在大堂上环视,最后才重审似的道:“大人,曲亦风真的不能说。”
左丘浩然还没有说话,皇上已然大怒:“岂有此理,你三番四次包庇凶手,宁死不说,是不是凶手就是你本人?”
听到皇上的话,左丘浩然眉头皱了一下,又问道:“曲亦风,本官再问你一次,到底凶手是谁?”
曲亦风目光平静如水,“大人,曲亦风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就算再问我一百次,一千次,曲亦风的答案还是一样。”
“曲亦风你可知道你若再袒护下去,就是犯了欺君大罪,你这样维护凶手,值得吗?”
曲亦风眸光一黯,低头略一思忖,然后微微摇头示众。
皇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左丘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故意包庇凶手,所犯何罪?”
“回皇上,当是死罪。”
“那么故意对朕隐瞒事实,又是何罪?”
“死罪。”
“那么静妃身上的玉坠果真是曲亦风所偷,又是该当何罪?”
左丘浩然狠了狠心回答:“都是死罪。”
“既然曲亦风身犯三条死罪,为何还故意拖延,迟迟不将他治罪?”皇上扫了左丘浩然一眼:“你不要忘了,刚才你对朕说过,你向来判案对事不对人,会给朕一个满意的交待,如今曲亦风罪证确凿,甚至连他自已都承认了,你为何要包庇他?”
左丘浩然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转过脸来,明知道曲亦风是被冤枉的,可他一口咬死是自已所为,就算有心替他翻案,只怕也无能为力。
皇上又故意问静妃:“爱妃,朕说曲亦风理应问斩,你说该不该斩?”
静妃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瞥了曲亦风一眼,回道:“皇上,此人目无法纪,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应该判死罪。”
这句话听在曲亦风的耳中犹似被冰水浇下,他实在不敢相信,静妃居然会这么对皇上说话。她额上的伤痕还历历在目,那天撞柱子的情形犹在眼前,怎么才几天的时间,她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非但没有半分念及旧情,简直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皇上听了这话甚感满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左丘大人,你可要朕亲自下旨斩曲亦风吗?”
“臣不敢,臣斗胆敢请皇上开恩,容臣再问曲亦风最后一次。”
皇上凌厉的瞪了他一眼,恨声道:“好,就问最后一次。”
左丘浩然朝皇上微微点头,接着转过身来:“曲亦风,本官只能再问你这最后一次,到底那凶手是谁?”
曲亦风以一种碎石断玉般的决心回道:“大人,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