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风本来做好视死如归的认罪准备,谁想到一个小衙差居然在片刻间就扭转了乾坤,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替自已开脱。带着困惑。他用眼角的余光微微瞥了小衙差一眼,同时听到皇上的话。
左丘浩然干张了张嘴,他已经想尽了办法替曲亦风开脱。没想到皇上依然耿耿于怀,不肯罢手。着急之下。他的眉头又紧紧的锁在一起。
小衙差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皇上说的对,曲捕快包庇罪犯,确实犯了欺君之罪。但是皇上如何认定娘娘的玉坠是被人偷走呢?”
“好大的胆子,静妃自菩提寺回来之后,朕亲眼所见她的玉坠不见了。难道说静妃会自已藏起来谎称玉坠失窃吗?”皇上大为光火。这个小衙差实在太可恶了,不但藐视公堂,还敢出言不逊。等收拾完曲亦风。他一定找个机会把这个衙差拿下。
小衙差微微一笑:“皇上。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娘娘的玉坠不见了。只能代表有三件事发生:第一,娘娘的玉坠被人偷走了;第二。娘娘的玉坠掉了;第三,娘娘的玉坠有可能收起来,但是娘娘不记得了。这三件事都有可能发生。凭什么皇上就一口断定是被人偷走了?”
“你……”皇上龙颜失色,居然被这个小衙差说的哑口无言。为了保持皇帝的尊严,他深吸几口气平定心绪,才又问道:“依你所言,娘娘的玉坠不见了,未必是给人所偷,那曲亦风为何会说知道凶手,而且死也不改口?”
小衙差顿了顿,才又说道:“那是因为曲捕快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想尽快把玉坠找回送还娘娘,所以才会这么说。”
“无凭无据,朕如何相信你的话?”皇上又森严的开口问道:“既然曲亦风知道真相,那为何不早些说出来,反而要一力承担?”
“皇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担当的,曲捕快这么做肯定是在维护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当然要等我们查到再说。”
“所有的话你都说尽了,现在朕既没有见到玉坠,也没见到你所说的这个人,朕所知道的真相就是曲亦风有意隐瞒,罪犯欺君!”其实下面还有些话皇上不方便说出口,他最在乎的并不是玉坠的下落,而是静妃为何会找曲亦风帮忙。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妃,一个仅是小小的捕快,这两个人无论身份地位都太过悬殊,静妃却谁也不找,只找曲亦风帮忙,虽然静妃曾以死明志,但是直觉告诉他,在静妃和曲亦风之间,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隐情。
小衙差又微微的笑了起来,他笑起来露出一排细碎的牙齿,显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偏又带着那么清灵的感觉,倒是很伶俐的一个小伙子。听到皇上的话,他的笑容又充满了讥诮:“皇上,其实你所在乎的是因为静妃在丢失了玉坠之后去找曲捕快帮忙,但是你反过来想一想,是不是曲捕快知道了真相,所以得到消息就来找娘娘的呢?”
这下连曲亦风也怔住,如果说小衙差是为他开脱的话,前面的原因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可是现在他为何又这样说呢?明知道他是在帮自已,却完全找不到方向,毫无根据。
皇上顿时无语,呆愣了几秒,才又问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为何不早点讲清楚?”
小衙差摇了摇头:“其实卑职本来也不知道原因的,只是刚才看到左丘大人和皇上审问的时侯漏洞百出,所以才忍不住上前一问。”
“大胆的小衙差,莫非你是在戏弄朕吗?”皇上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发飙。
这次轮到小衙差笑不出来了,只是低下了头。
曲亦风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安的感觉,小衙差毕竟是为他挺身而出的,现在皇上已然盛怒,若是连累了小衙差,岂不更加罪过!定了定神,忙上前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曲亦风的错,与他人无涉,曲亦风只求皇上速赐死罪!”
不等皇上说话,小衙差却忽然指着曲亦风的鼻子大骂起来:“曲亦风,你是不是就知道送死,如果事情与你有关尚且罢了,可是这件事根本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逞什么英雄,装什么大侠,难道脑袋掉了还会再长吗?”
曲亦风被他骂的不知所措,心中暗想:你这个小衙差,连一点利害都不知道,为了帮我你已经惹恼了皇上,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皇上为难与你,你却把我骂得这样,真不识好歹!
皇上也有些错愕,直盯着小衙差。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小衙差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他的面还敢胡乱骂人,完全没有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只有左丘浩然和静妃两个人脸上的神情是愉悦的,因为小衙差骂出来的话正是他们两个想说又不敢说、不能说的话,他们两个只求骂醒曲亦风,不能让他再这么无故的顶罪。
大堂上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小衙差骂完了那句话,又恨恨的撇了撇嘴:“充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你的错你偏要认,就算皇上想饶你,只怕也没有台阶下。”
一语说的皇上面色涨红,他什么时侯说要饶过曲亦风的?这个小衙差怎么把话一绕就转到了他身上,他根本就不想轻饶曲亦风!愈想愈生气,“啪”的一声重重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