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衙门大厅内,太玄与张角对面席地而坐,太玄看了看手持九节杖张角气息十分稳定,没有受伤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打笑道:“道兄神通广大,但是在zào fǎn这件事上还是不如我啊!”
“哈哈哈哈,的确不如贤弟多矣,弄成如今局面,让贤弟笑话了!”张角大笑,丝毫没有当下太平道军败溃之相带来的郁闷之色,爽声大笑。
“现在太平道情况如何?”太玄问道,虽然这一段时间也在收集消息,奈何古人的消息不是特别传递的其它都很闭塞,只能大体知道情况不乐观,知道汉室反击的很厉害。
“lián zhàn四个月,死人无数啊!荆州的太平道损失大半,宛城太平道的白绕被杀,南阳太平道的张曼成被杀,颍川太平道的波才受曹操算计损兵折将,益州的太平道被益州牧刘焉镇压。唯有贤弟的交州完全落入了我们手里,老夫我得感谢贤弟,要不是贤弟占据了交州,凑齐了九州之地,懵懂不知的我也不会进入阳神之境,如今把握更加大了三分!”说完后,张角突然起身对太玄行了一个大礼,太玄连忙让了过去。
“现在道兄将有何打算?”太玄问道。
“诏太平大军入冀州,与汉军决一死战!”张角说道。
“是否有些冒险?”太玄问。
“老夫本可以一开始就出手的,但并没有出手,老夫迟早是要离开的,门下这些弟子太过依赖老夫了,得让他们见见血,不经烈火炼,哪能得真金。贤弟你今日来后,老哥把握更大了,日后门下弟子还得贤弟照看一二,若是兵败了还有个去处!”张角面色坚毅,给太玄好像有些叮嘱后事的感觉。
“道兄何出此言啊,阳神寿命上千,就算要飞升也不急于一时啊。何况道兄有门派的,你的亲传弟子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照顾啊!”太玄吃惊了,以为张角要一击换天后撒手不管了。
“老哥我日后你自然会知晓,但门下弟子是不入南华门下的,师门是不会管他们的。老哥我会下令,日后愿意跟你去交州的还望贤弟收留他们,这些太平道诸多信众,也需要贤弟收纳一二,好让他们有个容身之所,这些人都是受了老哥我的牵连啊,我得给他们找个出路!”张角说完,又对太玄行了一礼,这次太玄没有躲避,坦然受了。
“道兄所托,定不会让你失望,只不过这些人到了交州得按我的规划来。”太玄对张角提出要求,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即入交州,一切都听你的,有不服管教的,贤弟尽管下手,贤弟在交州传道比老哥我更加稳妥,把他们交与贤弟老哥放心,就算你改太平道为太玄道都没有问题!”张角哈哈大笑,心事一了,沉疴尽去,心情大好。
“既然如此,我就尽力而为,此战过后,太平道已经不能再用了,得改头换面。汉室虽然衰败,正统名分还在,我准备要个交州牧的名分,在交州当当诸侯,护卫一方平安!”太玄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打算。
“既然如此,老哥我也助你一臂之力。中常侍封谞、徐奉的把柄在我手中,我就交给你了,让贤弟得尝如愿。”张角直接爆出了汉室内应,随后将二人的往来书信交给了太玄。
翌日,登上城墙,太玄神眼遥望卢植的军营大帐,血气冲霄,军阵煞气凝结成战戈护卫着大营,中军里血煞气弥漫中有一股文思之气,片片成锦绣,灿烂如星河,凝而不散,丝丝光芒四射。文思之气统御着军阵中的血煞,如同阴中和阳气,让军阵煞气刚柔圆满威力不减更上一层楼,冲天气势下,一般阴神修为根本不敢近身,一个冲撞下,直接能让阴神修士阴神受伤,法术失灵,无法对军队造成任何伤害。
太玄看着这个阵势,心里也终于明白了,张角的亲传弟子为什么在两军交战时候直接被武将一招秒杀,完全是军阵里面煞气冲天,以他们的修为,符箓根本无法对这些武将造成伤害,甚至法术根本就发不出来,直接被这煞气冲击神魂,心神失守。
“汉室还是有些人才啊,这就是卢植对付道兄的底气所在?”太玄问着旁边一样在观看的手持九节杖张角。
“是啊,卢植乃天下有名的大儒,和贤弟你的外景天人境界十分像,十分看重心性,心念纯正如一者才有如此文思之气外显景象,只不过儒家修性不修命,不求肉身长生,只求名垂青史不朽,只在于安世济民,追求天道人道之间的平衡微妙。卢植是当代经学大家,秉承着汉武以来儒家思想,所谓“君臣父子”的纲常理念已经深入其心志,与其儒道修行融为一体,若是他自己言行乃至思想悖逆这些理念,登时便会心境大乱,修为亦将随之大幅跌退,故而受朝堂掣肘极大,一封诏书就能把他退走!”张角有些唏嘘,对卢植有敬佩,但更多是一些不屑,道者修自身,天地伟力归一体,破天地牢笼,为了道途身可死,魂飞魄散都要闯,有些心性差的直接能走上杀亲证道无情之路,怎么会被儿戏一般的诏书给困住手脚。
“看来道兄已有谋划,我就坐看道兄一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太玄一听就知道,张角对卢植有了对策,哈哈